“老爷,老爷。”
“哦,夫人啊!”
赵夫人连唤两声,这才将赵东胜唤回。
“老爷,玉儿哭哭闹闹,吵着非那易公子不嫁。”
赵东胜听闻女儿哭闹,更觉烦躁说道:“她既愿闹,便由着她闹,过一阵便无事了。”
赵夫人有些吃惊他夫君的态度,平日里她夫妻二人十分宠溺爱女,如今怎就这般狠下心肠。
赵夫人有些埋怨道:“老爷为何不设法遂了玉儿心愿?”
赵老爷望了一眼赵夫人,似有话说,喉结略动终究未说出口。摇头有些苦恼说道:“夫人,那易公子已纳了妾,女儿若嫁于他,日后免不得与其他女人争风吃醋,玉儿的性格岂不闹得鸡飞狗跳。”
赵东胜这番话赵夫人倒也赞同,可眼下爱女如此不免心疼,一时没了主意问道:“那依老爷该如何?”
“且由着她闹,平日里你我太过娇纵于她,吃些苦头也好。”
“老爷,这……”
“夫人莫要多言,眼下初来乍到,为夫诸多事情缠身,玉儿那边夫人多多规劝着。”
赵夫人听完赵东胜这番话,亦不好再说甚,转而说道:“妾身去做些玉儿喜欢的吃食。”
赵东胜颔首目送赵夫人离去后,不禁叹气脸上竟有些悲切,起身独自前往书房。
“吱呀”房门开启,残阳映出被落寞包裹的影子。房门关闭,只听见沉闷的脚步声。赵东胜来到书架后,打开一口红木箱子。拿出被红色锦缎,包裹着约莫三尺多长的物件。锦缎揭开,露出物件真容,却是一张杉木七弦古琴。一只有些风霜的手掌,轻轻抚摸琴底,依稀可见一个玉字。
这张古琴原是孙莹玉及笄那年,赵东胜送与她的生辰之礼。孙莹玉与舒文良成婚后,便要将这古琴退还与赵东胜。那年初秋,金菊盛开,赵东胜独自在园中石桌前喝着闷酒。思及情殇,眼中模糊隐约却见,新婚燕尔郎情妾意的孙舒二人。
赵东胜熨眼一看,方知不是幻觉。有些窘迫地整理下衣衫,问道:“莹玉,你登门何事?”
新婚燕尔一脸娇俏的孙莹玉,望着赵东胜双眼布满血丝,嘴周肆意冒黑的胡渣,虽有些于心不忍,仍旧挥剑斩情丝,狠心心肠说道:“赵哥哥,今日我与夫君前来,将这张古琴归还。”
赵东胜望着托举古琴的舒文良,不禁有些悲凉的仰天大笑几声,而后眼诀绝恼怒道:“你若不要,毁了便是,何必归还羞辱于我?”
“赵兄,我家娘子只是…”
“我与莹玉之事,岂由你说三道四。”
赵东胜愤然打断舒文良,转而说道:“即已送出,便是你之物。赵某有事,恕不奉陪。”
赵东胜拱手说完,转身便走。孙莹玉望着赵东胜远去地背影,幽幽说道:“夫君,罢了,我们回去吧。你我之情,难不成容不下一张琴。”
“娘子说的是,切莫再伤了赵兄的颜面。”
孙莹玉轻嗯一声,夫妻二人转身离去。不远处,藏身于假山后的赵东胜,满眼不舍。待孙莹玉夫妻二人走远,不禁摇头苦笑,笑自己痴傻。
赵东胜仔细擦拭着古琴,离京之前他特意去了趟易县秦府,偷偷将这张原本搁置在,舒姌姌闺房内的古琴带走。上元节那日,他在顾氏镖局碰到,长相有七分像孙莹玉的女子,他便断定此女是孙莹玉之女舒姌姌,只因那三分像舒文良。
那日舒姌姌惊慌逃离,他一路尾随奈何人多拥挤,眼睁睁看着女子不知所踪。可今日,却在易府见到舒姌姌,怎会不让他欣喜惊异。
原来易岚枫与赵媛玉出去片刻,易老爷便与赵东胜远远跟在后面。待赵东胜看清柳色衣衫女子的容貌,不禁脱口问一旁的易老爷:“易老爷,易公子身旁的那位女子是何人?”
“哦,那位正是犬子的妾室。”
赵东胜听闻后惊讶不已,眼见桥上易岚枫与舒姌姌郎情妾意,哪还有他女儿的余地,犹如从前的自己那般。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