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又到了,雨水不分白昼没有停的迹象。时而小雨缠绵,时而大雨倾盆,就像舒府受到的打击一样,华府依在,人心千疮。
到了亥时夜深人静,雨却越下越大,平常人家早已歇息,孙氏房内的烛光还亮着。
此时的孙氏跟吴氏身着白色寝衣,头上的珠钗已卸下来,乌黑的头发披散着,两人看着床上已睡着的承儿,一切看上去倒也是十分平静安详,唯有二人明显的双眼红肿,泄露出无奈与伤心。
一边牢狱中穿着囚服的舒文良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夜很静雨声更是清晰,房檐滴水的声音似乎能滴穿人心。
看牢房的两个衙役鼾声雷动,二人吃完晚饭就伏在桌子上睡着了。
卡擦一声似乎有人开锁进来,那人穿着黑色斗篷,一时看不清脸,那人放下油伞,从雨伞留下来的雨水,瞬间打湿了一片地面。
那人卸下斗帽叫了一声:“舒兄!”
舒文良回头一看,那人正是害自己如此的秦怀仁。鄙夷的哼了一声到:“你倒是有脸,竟然还敢来见我!”
秦怀仁的脸上露出惭愧之色又一咬牙说道:“舒兄,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舒文良不耐烦的打断。
见舒文良打断自己秦怀仁并没有不悦继续道:“舒兄跟阉党的事情,并不是只有我一人知晓,可还记得京城的赵东胜。”
听到赵东胜的名字,舒文亮很是吃惊的看着秦怀仁,像是询问。
秦怀仁对着舒文良的眼点有道:“那赵东胜一直没有忘记嫂夫人,此次皇上下旨彻查所有党羽,赵东胜觉得自己机会来了,只是他没想到秦某人那可怜的表妹,提前飞书于我,此事由秦某揭发倒还可以保全舒兄家眷,如果是那赵东胜不用我说,舒兄应该明白的。”
舒文良叹了口气不甘道:“孽缘啊!想不到赵东胜这么久还是放不下我夫人。”
舒文良扑通跪了下来抱拳道:“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秦弟你定要保我家人啊!”
秦怀仁抢上前去扶起舒文良不禁伤感:“舒兄这是哪里话,秦某义不容辞,只是嫂夫人如今对我芥蒂很深。”
舒文良想到夫人一时红了眼圈哽咽道:“取笔纸待我手书给我夫人。”
舒文良写好书信交与秦怀仁,再次跪倒叩头,秦怀仁让舒文良务必自己珍重,转身离开了大牢。
一辆马车出现在夜晚的街道上,马车帘被人谨慎的掀起一点,车内的人正向舒府正门望去,此人正是秦怀仁,但是并为见到守门的衙役,想是雨势太大已去别处避雨,衙役的擅离职守到让秦怀仁松了口气,这样他办事道也方便起来。
马车到了舒府后门停了下来,此时的舒府后门以由外锁住,秦怀仁掏出钥匙打开锁具,吱,门被推开了,只是再这样的雨夜又有谁会注意到。
秦怀仁回头对着车夫说了句:“在这里等我。”急急关上门隐了进去。
雨还在下,卧房内孙氏跟吴氏交错躺下,只因家遭变故两人心思沉重,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舒府秦怀仁很是熟悉,轻车熟路便到了孙氏的厢房门外。
“嘣嘣嘣”房门外传来的叩门声,让俩人吓了一跳,孙吴两人快速起身,孙氏凝眉问道:“谁?”
秦怀仁咳了一声提了提嗓子道:“嫂夫人,是我,秦某人,小弟有一封舒兄的手书要转交。”
吴氏一听有舒老爷的手书慌了,一想到老爷不免心中难过,顿时红了眼圈焦急的望向孙氏,孙氏点了点头示意吴氏莫慌,开口道:“深更雨重的,秦大人突然来访,不合礼仪莫不是看我们女流之辈好欺负。”
秦怀仁尴尬慌忙解释到:“嫂夫人若不信,秦某把信从门缝塞入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