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一动不动,由着她抱了很久,等她哭到声音小了些开始呜咽才摸了摸她的头:“哭够了?”
一句话让她原本略微止住的泪水又开始汹涌,她揪着他的大衣扣子仰起头透过一层朦胧水雾看他:“不够,没哭够。你没、没死,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林慕拉下他的领口,林深顺势低了头,她双手搂住他的头,埋入他的颈窝,泪水顺着脸颊滑入他的领口,贴着胸肌下滑。
“林深,原谅我。”
林深微微一震,合拢双臂环住她,也埋入她的颈窝,嗅着熟悉的幽香:“原谅你什么?”
“原谅我的愚钝……现在才看清自己的心。”
他呼吸漏了一拍,颤着声问:“你的心?”
“对,不能失去你的心。林深,我不懂什么是爱情,我只知道,如果你死了我也不要活了。”
林深低声笑了笑,唇贴上她的鬓发吻了吻:“怀特死的时候你也不想活了。”
她把他搂得更紧,摇头哽咽:“不一样……不一样的,那时我还有你。若连你都没了,我还活个什么劲。”
孤身一人在这厌恶、满是恶意的世界中踽踽独行,那些诡秘的心事将说与谁听?
林深眼眶发热,他想仰起头却被她搂得太紧,只好继续埋在她颈窝深深吸一口气,抬手戳了戳她的脸颊:“手松一松,我一直猫着腰,很累。”
林慕啊一声,不好意思地松了手,又环上他的腰,脸贴上他的胸口,手又搂紧了些,埋头蹭了蹭。
他低头见她这些小动作,好笑她什么时候变成一只猫,无意识撒娇的小动作让他的心蓦地一软:“林慕。”
“嗯?”
“你真矮。”
“……”
她刷的抬起头,想一拳打向带笑的俊颜,手在他背后抬了抬又放下,还是舍不得,只好瞪他:“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干嘛这时候提?”
真煞风景。
林深勾了勾唇,揽过她的腰猛地一提,手臂往下支起她的上半身,凑近吻上她的唇,贴了几秒才放开:“你看,要亲你得提起来才行。”
林慕脸涨得通红,余光瞄了瞄四周望过来的八卦眼,羞得捂住脸埋在他肩头,怯生生地小声讲:“别这样……好多人。”
柔柔的娇嗔听得他忍不住又扳过她的脸,啄了啄嘴唇,挑眉坏笑:“别哪样?”
她呆呆地被他又亲了下才回过,围绕他们的人群碎碎笑声越发清晰,传入耳中直让她连耳根都红了个透。
始作俑者还毫不在意,一脸春风得意。
“别——”林慕一咬牙,捧起他的脸猛地亲了下,“——这样。”抬起头终于见他一脸惊诧,才缓和了脸色,禁不住有点小得意,也算扳回一城。
林深面容凝固好几秒才慢慢松弛,眉眼舒展开来,眸光璀璨,他扣着她的头吻上泪痣,轻声呢喃:“这是你第一次吻我。”
低哑声线饱含柔情,林慕心头一颤,鼻头发酸,回抱住他的头,哽咽道:“以后还有很多次,无数次,我保证。”
“我等着。”
……
两人没在h市逗留,第二天就跟着接灾民的车出了城,辗转轮换几个交通工具,终于来到s市。
重逢那天,林慕被他还活着的狂喜包围,压根儿没注意林深头上的纱布,出了h市又没遇上未受地震影响太多的城市,来到s市,第一件事就拉着他去三甲医院复查伤口。
h市是地级市,又处于地震的非常时期,医生并不如平时细致,毕竟抢救人性命更重要。s市是省会城市,林慕硬拉他来复查,也是想排除后遗症的可能,她听林深讲当时一块砖石直接砸了头,当即心一紧,生怕有淤血之类的隐患。
林深一路被她牵着往返各个科室,她让他坐在一边休息,自己去排长队缴费领药。他望着她娇小又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