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勺又一勺地喂:“周妈什么时候过来?”
“她女儿难产,身体虚弱,带不了孩子,会多待几个月。”
她舀粥的动作停下,抬眼看他:“那……这段时间你还是再找个人照顾你吧。”
林深淡淡道:“我不需要人照顾。”
她又一勺放在他嘴边:“我现在就在照顾你。”
他闭口不言,撇过脸。
她用勺子触了触他的嘴唇:“张嘴,我的手都要酸了。”
林深慢慢张嘴,含住小勺,咽下白粥:“你不用照顾我。”
林慕低头搅一搅粥:“以前,你也照顾过我。”
搅动粥的那只手腕突然被人握住,一抬头,林深定定地看着她:“你不欠我,我也没想过要报答。”
“我知道。”
喂完粥,林慕简单收拾了下,准备回家:“我先回去了,晚饭到时给你送过来。”
林深跟着她来到一楼,按住她拉起行李箱的手:“你不是说要照顾我,在这儿住几天。”
林慕觉得不妥:“不用了,离得也近。”
林深低头瞧了瞧她不自在的色,轻笑出声:“再近也没隔壁近,你又不是没在我家住过,而且还——”
她连忙截住他的话头:“我住我住!”
他看见她脸颊浮上红晕,压了压唇畔的笑容,提着箱子往楼上走去。
半夜,电闪雷鸣。
林深被一个惊雷炸醒。
他撑坐起身,按了按太阳穴。
慢慢下床,走至窗边,屋外大雨猛力冲刷玻璃,看不清外景。
林深走出卧室,来到隔壁客房,轻轻旋开门,没锁。
林慕睡得安稳,睡颜安宁,呼吸平缓。他在床边看了会儿,走到窗边合起窗帘,雨声弱了些。
林深又回到自己卧室,风穿过缝隙扬起窗纱,窗前颀长身影隐于翻飞轻纱。他望着被雨水洗刷得一片模糊的玻璃出。
这雷雨,如今也只能惊醒他了。
……
大年初二。
林慕醒来,眼里一片清明,身体也倍感舒爽。
她来到林深卧室门前敲了三声,听到“进来”旋开门进去,他还躺在床上,睡眼惺忪,眼下略微暗青。
她走近:“昨晚没睡好吗?”
他撑着床面坐起来,靠着床头软垫,鼻音更重了:“嗯,昨夜打雷了。”
林深雷雨夜总是睡不踏实这点,她一直知道,递过体温计:“先量个体温,看有没有降温。”
这次的结果很满意,她甩了几下-体温计收回盒中:“38度,看来这药效果不错。我再拿一颗给你,今晚体温应该能恢复正常。”
林慕下楼倒了杯热水,拿着退烧药再次来到他床边。林深很配合地接过药放入口中,又接过热水吞服。
她看他喝下药,说了一句“我去买早点”便下楼去了。
“啪嗒”一声,门一关,微微合拢的五指一张,指缝间一颗药丸掉在被子上,林深捡起来眯起眼睛看了看,以完美的抛物线丢入垃圾桶。
初四下午,林慕捏着体温计发愁,还是38度,不升不降,顽固地停留在这个刻度。
林深坐在沙发一边,手持一本书淡定地翻页,色淡然、目色平静,一点儿也不像病人,除了白皙面容上扎眼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