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脸上略有有些惊讶,面前的这位弟子可是自己最有潜力和天赋的弟子,任何道理到他这里便了然在胸,可谓是天生佛子,心有慧根,究竟是怎样的问题能够让自己的这一个特意弟子困惑,求助于他。
这还是十多年来,最让自己得意的弟子从未向自己询问过,因为他心中无惑,一说便懂,一说便知。
‘你我师徒二人,无需这般客气,你问了便是。’师父微笑道,师父的内心何尝不对自己徒弟心中的困惑感到好。
‘师父您所说的极乐世界,我看不见,更是摸不着,怎么能够相信呢?师父常说,得道者便可成就佛,弟子修行十数载,禅悟天地大道,可谓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可是为何从未见过这极乐世界在何方?
弟子十数载之前便是凡人,十数载之后,依然还是一介凡人,一身臭皮囊。’
师父哑然一笑,想不到自己这个聪颖的弟子竟然会别如此简单的问题也迷惑住了。
师父把弟子带进一间漆黑的屋子,并且和蔼的告诉他道:“孩子,就在那墙角有一把锤子。”
弟子缓步前行,好似来到了墙角,可不管是瞪大眼睛,还是眯成小眼,仍然伸手不见五指,只好说道:‘我看不见,更是摸不着,师父莫不是在骗人?’
“唉,出家人不打诳言。”
师父点燃了一支蜡烛,却见那墙角处果然有一把锤子,然而弟子距离锤子仅剩一步之遥。师父微笑道说:‘孩子,你看不见的,就不存在了吗?那是因为你的道行还不够罢了。’”
朱洗饮了一口茶水,闭上了双眸,不知是在细细品味这茶的味道,还是在咀嚼兰绝尘的故事。
梁华宇却很是不耐烦的与其他人搭建了心灵桥,开口道:“我一直都觉得和尚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是一些糊弄玄虚的人罢了。
果不其然,你看看兰禽兽和朱洗两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棍气息,打什么哑谜,说什么禅语咯。
就不能够正常的说人话?”
“虽然我有些认同你的话,可是他在,便有他的道理,佛门弟子遍布玉宇,并非不无其道理。”断浪回应道。
“断禽兽,你这家伙也别跟我说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话,大爷我听不懂。”梁华宇应声道。
“古人智慧:‘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生好时节。’在禅师的眼中看来,每一个季节都非常的好,禅者懂得顺应,顺应自然、顺应天地的变化、顺应天道的轮回。顺应天道着,多有天道庇护,或许这便是修佛者经久不衰的原因之一吧。”吴良摸着自己的下巴,缓缓开口道。
“天呐!无良,你这家伙都会扯这种有的没的,你就不能够学好的,尽是学坏的。”梁华宇呜呼哀哉道。
“难怪这么菜。”一个淡漠的声音出现在心灵桥。
“我菜?!谁敢说我菜?!出来!”梁华宇不开心了。
“我说的。”原来说话的是逆水寒。
“我……单挑!事后单挑!逆禽兽,大爷我早就看你不顺眼很久了!万年老二的位置你该让一让了!”梁华宇硬着嘴皮道。
“好,到时候你别哭。”逆水寒开口道。
“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能受苦乃志士,肯吃亏不是痴人。敬君子方显有德,怕小人不算无能。退一步天高地阔,让三分心平气和。
欲进步需思退步,若着手先虑放手。如得意不宜重往,凡做事应有余步。持黄金未为珍贵,知安乐放值千斤。事临头三思为妙,怒上心忍为最高。
切勿贪以外之财,知足者人心常乐。若能以此去处事,一生平安乐逍遥。”梁华宇缓缓开口道。
“……”
梁华宇此话一出,顿时引来了其他人的白眼。
“知人不必言尽,留些口德;责人不必苛尽,留些肚量;能不必傲尽,留些内涵;锋芒不必露尽,留些深敛;有功不必邀尽,留些谦让;得理不必争尽,留些宽容;得宠不必恃尽,留些后路;气势不必倚尽,留些厚道;富贵不必享尽,留些福泽。”逆水寒缓缓开口道。
众人顿时将目光投向逆水寒,逆水寒今天特别活跃,居然一连说了这么多字,吴良不由得投向崇敬的目光,想不到冷冰冰的逆水寒竟然也是一个肚子里面有墨水的人。
“逆禽兽说得对,身上事少,自然苦少;口中言少,自然祸少;腹中食少,自然病少;心中欲少,自然忧少!大悲无泪,大悟无言。缘来要惜,缘尽就放。这世上,笑笑人家,也给别人笑笑自己,放轻松,给自己快乐。”断浪插嘴道。
梁华宇他们在这里嬉闹之际,兰绝尘和朱洗依旧风淡云轻的聊着,时不时的发出会心一笑,这一副情景若是放在世俗界,定是会被认为故弄玄虚。
“不知兰执事如何看待命运,亦或因果,又或轮回?”朱洗问道。
兰绝尘微微一笑,早就料到朱洗会这般提问,修佛者皆修因果,他专研佛学,或多或少还是有些了解的,微微笑说:
“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朱洗赞叹不已,旋即再问兰绝尘:“身似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教惹尘埃。”
兰绝尘心中暗笑,却是被朱洗这一问差点给逗乐了,这一禅语在另一个世界都快要被玩烂了,想不到会出自这个宇宙的禅师口中,应声道: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