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显然是有备而来,一身无比拉风且极具特色的正装不说,身后还站着两个保镖。那份坐着都不容小觑的气场,和李广穆上一次见到他‘仓库卸货工’的形象简直差了好几个银河系。
二叔没有搭理他,显然和‘特意来接他’的态度也差了好几个银河系。
李广穆丝毫不在意,自顾自在会客区找了个不十分显眼却又不会离李承太远的位置坐了下来。
在上赶着泡茶孝敬这位大有来头的二叔的时候,李严修就把自己这边的外人给支了出去。此刻,李承抬起手轻轻一挥,也把自己身后的保镖给褪了出去。
“你想听我叫你李总还是叫你阿修?”李承猝然开口,开出了个下马威。
在场不过三个人,迟钝如李广穆都感觉李严修有种猝不及防之下颜面扫地的尴尬。
“如果侄子有哪里做的不好、不当的地方,还请二叔明言。”李严修低眉顺目的样子让李广穆十分不适地转开了眼。
李承却显然没有被这一记软弱驯良给成功收买,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直接从手边拿起一份文件朝李严修递了过去,并轻描淡写地吐出了一句:“我刚刚去了一趟医院。”
李广穆不知道那份文件上究竟写着些什么,让李严修攥着文件夹的手指都明显地发了青。
而李二叔更是乘胜追击,丝毫没有给李严修缓冲的余地。“这是我大哥也就是你父亲的决定,阿修,你的能力与手腕我们都看在眼里,但是你有些事情,确实是做得过分了。”
李严修抬起头看向李承,眼里的东西让李广穆觉得很熟悉,想要毁灭一切的愤恨与疯狂。
“过分?二叔常年不露面,这个烂摊子我一担就是这么多年。事到如今,就落得一句‘过分’?”这里面控诉,更有委屈。
李承却摆了摆手,没有半点想要给他长辈疼爱的意思。“我今天来,除了给你看这份你爸手上股权变更的文件,提醒你董事会即将加入一个新成员之外,还有就是,我要把这位董事会的新成员接走。”
说道这里,李承甚至特意转过头看了坐在角落里的李广穆一眼。“我终身未婚,这辈子恐怕也不会有后代。我跟你爸商量过了,小穆以后就跟着我,不算过继,但算我半个亲生的,给我养老送终。”
李严修明显地倒吸了一口气,语气里甚至有了哽咽式的断续:“二叔,当年当年我的母亲偏心,现在,连您也要偏心,是吗?”
李承听到李严修提起了那个特殊的女人,长久地沉默了一段之后,还是叹了口气。再开口,语气又慈和又无奈:“阿修,你若是真有什么难处与委屈,大可以跟二叔直说。是,这几年你爸那个混蛋东西确实不仁义,你不容易,这些二叔都明白。可是你就是不说,把自己逼到角落里按着自己的想法和性子肆意妄为。阿修,你对小穆,尤其是赵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分了。”
李严修红着眼笑了起来:“我有委屈跟二叔说?我每年去给您拜年,您哪年给我开过门?您要我上哪去跟您说?还有赵宁,连他您都知道。”
李严修也把视线调转到了李广穆的身上,嗤笑了一声。“我过分?我拆散他们的吗?我一边跟人谈情说爱一边眼睁睁看着对方家破人亡的吗?‘十九层’的东西前一天晚上拿回来,第二天您这宝贝侄子就知道了我们要做的事情,而且如果我没猜错,他就是在把东西拿回来的那天晚上和赵宁在一起的。”
李承并没有参与到当年的那场血雨腥风之中,但以他的老练精明,几乎瞬间就能对所谓的‘东西’心领会,估计是扳倒那座山的关键利器。
“头一天晚上还在和别人花前月下海誓山盟,搞不好还翻云覆雨恩爱缠绵了一番。第二天就全然知道了对方家族即将家破人亡万劫不复的消息,还能装作没事人一样继续跟人家赵宁谈情说爱下去。二叔,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