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是一片惊慌失措的茫然。
被别人…抢走了。
他的赵宁,被别人抢走了?
季远皱着眉只迟疑了一秒,赶忙对李广穆说:“赶紧走,待会闹起来没意思。他没说谎,咱们撤。”
说完,两人疾步闪身离开了二楼,头也不回径自往外走去。
而在露天游泳池正对面的另一个外伸阳台上,被特意关闭的灯光下。
一个眉目异常精致俊秀的年轻男人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笑了一下,那双澄澈的大眼睛瞬间眯了起来。
明动异常且赏心悦目。
眼角依稀还能找到一如当年的狡黠。
他看着从游泳池中狼狈逃生的李老四,笑着轻声说了一句话,没有别人能听见,十成十的自言自语。
“季远?李家?还有…赵宁?有意思,真有意思。”
月光混着派对上装饰用的探照射灯从年轻男人的脸上飞掠而过,照亮了他的半边侧脸。
像极了赵宁。
第79章
李严修是第二天傍晚才重新出现在赵宁床边的。
没有道歉,也没有继续发疯。
仿佛赵宁只是在他这里做客时不小心扎伤了自己,尽心救治与照顾只是好意与恩惠,没有丝毫与他本人相关的责任。
外表依旧看起来无比疲惫的样子,活像是刚去移了一座山。
而以小市民赵宁一贯斤斤计较的抠搜劲,直在心里感叹那座山最好是座金山,否则要累成这幅惨不忍睹的样子,实在稳亏不赚。
在赵宁眼里不堪重负的李严修进来的时候带了一本书。
很厚重的一本,不仅仅是因为其本身的页数厚度,更因为那古典装帧中透露出的历史感。
李严修从旁边拖了张椅子坐在赵宁的床边,甚至没有见面寒暄的客套话。
赵宁最开始看到他进门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点犯怵的,作为最惜命怕死的阶下囚,赵宁实在不想再看到这张酷似自己爱人的脸。
要是他再次发疯,甚至发狂了怎么办。
真要拼个鱼死网破吗。
如果自己真和李严修你死我活,那李广穆会怎么想呢?这经病再变态也终归是他亲大哥,更遑论中间还牵扯着十几二十年的养育之恩。
总不能把那一刀扎回去吧。
当然,更不可能把事情的始末讲给他听,关于先前床上那段荒诞又恶心的迷/奸戏码。
真是太让人膈应了,比在身上扎个窟窿放血还要让赵宁难以忍受得多。
而现下李严修却突然正常了起来。
他在椅子上落座之后开始念书给赵宁听,就是他带进来的那本。
厚重无比的原文书,李严修随便翻开一页,张口就开始念,声音里的疲惫在国际通用语的传递下渲染出了别的东西,更接近忧郁与哀伤的一种东西。
赵宁不了解李家的情况,对李严修更是没有概念,也没法按照李广穆去做类比推理,毕竟八年前大家就开始分处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爱人在橡树下哭泣,她却戴着鲜艳明亮的花环奔赴阁楼,降落在了未婚夫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