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男人友善的笑笑回道:“先生不必过于客气,白老只是想和这位小兄弟随便聊两句,先生不防在这看完谢幕表演稍后片刻。”
这种言谈举止间的大家风范,不是再多世俗黄白之物可以堆砌出来的。
李广穆却对此是完全不置可否的淡然。
在他的认知里,这只是‘一位长辈想见自己’如此简单的事情。哦,或许,再复杂一点就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仅此而已。
那就去见好了。
心底深处还有些不可说的小心思,是不是接触更多你的世界,我就能能接近你,赵宁
示意况哥不必担心,李广穆就跟着西装男人离开了宴会厅,乘坐特殊电梯上了一层楼,被一路带到了上边一个古朴典雅的套房内。
李广穆穿过花亭,绕过一架木雕屏风,看到了窗边太师椅上坐着的一位耄耋老者。
“白老。”李广穆率先打招呼,晚辈的礼貌姿态已然到位。
老人慢慢睁开眼。
目光里有洞达世间一切的精奕奕,不仅仅是时间沉淀下来的智慧。
不愧是白家家主。
这份大气磅礴、不怒自威的气度,跟别人所有自以为是的装腔作势的截然不同。
一开口,却又无比慈祥。
“小友为何会看中此图啊?”白老爷子站起身,往里边书案旁走了两步,李广穆跟了过去。
看到书案上摊放着的,正式刚才自己拍到手的那副小卷。
却又好像不太对,明明况哥在落槌之后就去看过了原图并交付了支票,那卷轴应该是打包封存好在寄存的状态,怎么会
白老爷子似乎是看出了李广穆心里的疑惑,笑了笑。
“老朽从刚学会拿画笔到如今这把年纪,从未重复绘制一副图,唯有此卷,是例外”
李广穆虽然不明白这种艺术家的人文情怀,但还是很耐心的听着。
白老爷子把书案上的卷轴拿起来仔细看了看,目光所及之处,温柔缱绻异常。
“第一次绘此小卷,是在亡妻离去满整二十年的那天”
不思量,自难忘。
“此后,每每想起拙荆,便会忍不住提笔再绘一次”
可是,就像离去的人永远不会回来。
画过一次,也再不可能绘出一模一样的来。
“小友今晚拍得的卷轴,便是老朽当年初次所绘”
白家,书画世家,家主白老爷子,一生画作无数,列入馆藏,售出天价的作品不计其数。
而今晚,他对着一位素不相识的晚辈说。
“这是老朽此生最痛的作品。”
白老爷子没有说‘最满意’,没有说‘最得意’,更没有说‘最珍贵’。
而是用了‘最痛’两个字。
轻飘飘不过鸿毛,落地却成了泰山。
原来,珍贵至此。
李广穆淡然开口,却又无比真诚。
“我可以把画留下。”
白老爷子笑出了声,对眼前的后辈少不得又多了几分欣赏。
“敢问小友,可知画中所绘何物?”
李广穆认真看了看此刻书案上摊开的画卷,在内容上跟他拍到的那副确实相同。
就是一颗大树下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