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厂里吃过了,给你煮了面条。等着,我去装。”李广穆牵着赵宁在桌子边坐好,又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热水再细细地兑上点凉白开,调成最适宜的温度摆在赵宁面前,这才转身往厨房走去。
“怎么又是面条,我不喜欢吃面条的。”赵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虽然有点闷,但是李广穆却听着很舒服。还能挑剔食物,至少应该没有很不适或者很不开心。
“家里只有面条了,你想吃什么晚上再做。”走两步就到了厨房,李广穆边把面条呈在碗里边回答赵宁。
等面条上桌之后,赵宁已经把杯子里的水喝完了。拿起筷子搅拌看起来异常清淡的面条。显然是为了照顾身体状态不佳的人的口味而特意做的,赵宁觉得这些软绵绵的条状食物也没有令人如此的难以接受了。
在安静的气氛中把面条吃完,赵宁拿起碗准备去洗。李广穆下意识的就要把这个任务接过来,却被赵宁拒绝了。
“我真的没有不舒服,洗个碗有什么。”
李广穆没有勉强,依旧坐在桌子边等着赵宁。
赵宁的这个碗却洗得有点久。
妈的,我到底该怎么跟他讲呢。厨房了里,赵宁看着从水龙头里奔涌而出的柱状水流默默地发着呆。
呵。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有什么是不可以跟他直接讲的。
倒是是谁在害怕,又在怕着什么。
赵宁想到了时下流行的一个词汇,拖延症。有人说所谓‘拖延症’是懒的一种自欺欺人形态,而在赵宁看来,不过是怯懦的一种罢了。
就如同当下的他。
胃传来轻微的坠痛感,一定是刚刚吃面的姿势不太对。倒不是说李广穆的手艺差到让他觉得煮出来的面条味如嚼蜡,而因为满怀心事而食不下咽倒是无比客观存在的事实。
真的很糟糕啊,现在的我。赵宁轻轻地叹了口气。
一副碗筷纵使洗得再慢也磨叽不出一个世纪,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赵宁将厨房简单归置了一下,在裤缝上将手擦干净,回到了客厅。
回到先前的座椅上,一抬手就能触碰到男人的距离,赵宁却选择低着头,不予对方眼交流。
游移再三,都已经三而竭到不能再竭,才无比含混地憋出一句:“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李广穆虽然觉得这样的赵宁似乎有些反常,却还是习惯性的选择耐心倾听,只是用无比柔和的语调回了个“嗯”。
你说,我在听。
然而,赵宁今天却将不按常理出牌贯穿到底。“要不,我们去房里说吧?。”
李广穆向来迟钝,可即使迟钝如他也凭借多年的相处默契瞬间听出了这句话字里行间满溢而出的性邀请。
这?似乎以及到了匪夷所思的范畴。
李广穆试着努力破解赵宁这传递得无比别扭的信息,当然,按他的大脑回路,破解错误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上个月新进了一批零件,零件厂催钱,胡哥说这个月工资晚两天发。”李广穆怕赵宁听不明白或为这个不悦。赶紧又解释了两句:“实在是那边催的紧,晚不了多久。”
这下轮到赵宁满头雾水了。
这货以为我催他上缴工资?
妈的智障。
这么多年来,汽修厂发工资都是走的现金,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