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夕,”对面的女人黑发过肩,不算太长,消瘦的脸上是一种格外安静的情。
医生听了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问:“那秋水是谁?”
“我的姐姐,”“白夕”回答。
医生点头,合上了手里的本子,“白夕,你现在的情况比一开始稳定很多。不过你要知道,你的行为造成了恶劣的社会影响,是要继续接受治疗的。”
“我知道,”“白夕”点头,眼里的柔顺如同是一条绸缎。
“你可以先出去了,一会儿要到吃饭时间了,”医生挥了挥手,门外走来的监护人员扶着“白夕”走了出去。
“白夕”走到休息厅,监护人员这才解开了她的手铐,“别乱动,一会儿吃饭。”
“嗯,”“白夕”点头应一声。
休息厅不大,坐着两三个看着似乎智力有问题的人,正在专心致志地摆弄着手里的积木。
这里是法庭下属的权威精病康复治疗中心,说是康复治疗中心,其实就是为精病准备的特殊“监狱”。这里的人与科德疗养院里的不同,都是造成了恶劣社会影响的。
一眨眼,自己来这里已经一周了。回想一周之前的事情,“白夕”心里依旧不觉得后悔。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举刀砍向杜主任,这样的事件性质是恶劣的,再加上先前白叶的事情足以被定罪的,足够让她在这里呆上好一段时间。出了那种事情,警察一定会更细致地对科德医院,杜主任进行调查;一定会走访当时的围观者。走访的时候也一定会留意到自己“疯”了的时候喊出来的那一句“你是秋水的妈妈!你杀了夕夕!”
一切就和她计划的一模一样。警察有了调查杜主任的机会,而自己也可以不再去伤害别人。
“老伙计,现在只有你和我,”“白夕”低着的头嵌在头发里,低声地说:“我陪着你一直耗下去。”
到了吃饭的时候,“白夕”与其他的病犯来到食堂。打好了饭的“白夕”正习惯性地用右手端起餐盘,谁知一阵刺痛酸胀感从右手手腕传来,让她倒吸一口气的时候,颤抖抽动的手一松,餐盘“咣”一声落在桌面上。
那一天,胡小天一枪打穿了自己手腕的骨头,虽然说现在伤势在恢复,不过也要被留下终身的残疾。白夕叹口气,重新抬起走左手,不稳地端着餐盘,她转身,看见食堂门口两名狱警押着一个女人走了过来。
她的头发和自己一样,是过肩的长度;她的衣服和自已一样,是病号的颜色。
这个女人很瘦,下巴尖的夸张,胳膊细得可怕。全身上下唯一算得上圆润的地方,只怕就是她微微隆起的肚子。
“白夕”知道这个女人,她叫穆清。
在这里,她是唯一一个能和“白夕”聊得上天的人。
狱警押着穆清走到一张桌子前,在她坐下的时候,将她一只右手的手铐解开,将左手另一头的手铐铐在桌子下的铁栏上,“别乱动。”说完,两名狱警走到一旁,替她打了饭,将饭菜放在她面前。
“白夕”看见狱警离开,走到食堂门口的时候,她才端着餐盘走向穆清,坐在了她对面。
“你又撒谎了?”穆清并没有因为“白夕”愿意和自己对面而坐感到惊讶,她轻笑一声,更好像是和认识的老朋友聊天一样地说:“骗那个四眼医生说你是白夕?”
秋水没有直接说话,她抬起头,看着穆清。她记得自己来这里的时候,穆清就已经在这里了。她出现的绝大部分时间里手铐,脚铐都不离身,身旁也总有狱警陪同。这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