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看一眼坐在旁边的苏羽澄,不知该怎么说。
吴用知道苏哲顾虑的,说道:“那边的事我回来跟小姐说了。”
苏羽澄目光望过来:“如果吴叔不说,你是不是想一直瞒我?”
苏哲摸摸鼻子,他还真有这种想法。既然她知道了,唯有打开天窗说亮话。
“姐,事情回头我再跟你解释。”
苏羽澄没有追问,苏哲找吴用这么急,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本来这件事他回来那天没说是有怨言,但想了两天,明白他的苦衷。
“吴教练,那帮毒枭的情况查出来没?”
吴用摇头,“没那么容易,我们抓到那个雇佣兵叫杨大,不过他只是拿钱办事,根本不是毒枭的团伙。至于陈风祥连最基本的信息都查不到,而且杨大知道的并不多。陈风祥的身份很隐秘,见过他的人都没几个。”
苏哲沉默下来,良久才抬起头认真说道:“姐,吴教练,等下说的事关重大,所以目前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苏羽澄对苏哲熟知,在重要的事情,他态度向来很认真。
“当日两帮人黑吃黑时,你去救村民时你知道我看到谁?”
“谁?”
“雷天。”
饶是苏羽澄这么淡定的人,听到这个名字都无法保持处事不惊的样子。
吴用想了下问道:“苏哲你确定没看错人?”
“没有。你应该知道我其他本事不大,眼睛极少出错。当时我逃到屋子时也以为是看错人,后来确认是他。还有一点,当日其中一个雇佣兵曾说过,疯狗祥有一个制毒点在东陵省,具体在哪他没说。我将制毒点和雷天联系起来,极有可以制毒点是在天安市。”
吴用凝着眉头:“只是这里有个疑点——你那天看见雷天这个我不怀疑,雷家兄弟这几年暗中做了不少事。据我所说,已经有人在暗中调查,只是一直没抓到他们的把柄。我说的疑点是制毒点,如果疯狗祥真有一个窝在那天,他们怎么跑到西南那边去交易。”
苏哲一时也解释不出来,沉吟片刻道:“会不会是因为这段时间全国各地展开扫黄打击毒犯的活动,疯狗祥在东陵省的窝暂时收敛。但是市场对毒品的供应每天都需要的,所以在三不管地带附近交易是最好的。”
或许雷天没想过黑吃黑,但是苏哲等人的出现可以让他找到借口。这样一来,疯狗祥的货他独吞,又可以将祸让苏哲这边背。
疯狗祥就算会怀疑到雷天头上,然而那里有一大批军队把守却是确实。
这件事情确实是事关重大,吴用暂时想不到更好的办法。讨论完事后,吴用急着回部队报道,先行离开。苏哲准备找个借口跟他一同离去,苏羽澄的目光瞥过来,他就乖乖的留下了。
苏羽澄起身给苏哲倒杯水,翘着腿绻着手说道:“是不是有些事情得跟我坦白才行。”
苏哲喝了一口水,知道这事情是瞒不了。想起那天夏珂说的话,苏哲确实该向她说清楚。
整理下思路,苏哲问道:“姐,关于在天沟村发生的事情你从吴教练那里知道多少?”
“该知道的都知道。再说,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苏哲正喝水,差点给呛到。
缓回气后,开口说道:“那个时候我在地窖找到她,当时我抱住她,她全身都在发抖。我认识青岚这么久,从未见过她这么恐慌。青岚告诉我,那一天她庆幸一点在地上干农活。那几个雇佣兵闯进村子时,听到枪声他们立刻就躲在地窖。”
“然而还有一个叫佐拉阿依的女子,出事那天她正在亲戚家门口唱着歌。她是彝族姑娘,这趟只是进来探亲,最后遭到三个禽兽糟蹋。送她出去时,仍然没从那场恐慌中走出来。”
想到佐拉阿依这个彝族女子,苏哲一阵唏嘘,对她来说这是一辈子的阴影,不知何时才能够散去。
“姐,其实在去找青岚时我仅仅是担心,可是在见到她后,我就想保护她。姐,我这样是不是太贪心了......”
苏羽澄没接话,此刻她脑子里出现的是青岚躲在地窖那几天的恐慌。这样的经历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发生在她身上,可是一个女子,碰到这种事,即使表面能够坚强,内心依然是脆弱的。
沉默半晌,苏羽澄露出笑容说道:“你呀还好意思这样问,明摆着已经是贪得无厌了。不说这个了,过来帮我按两下,不知是不是昨晚睡姿不好,肩膀很酸痛。”
苏哲立刻遵命。
“别在这里,抱我上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