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在苏家与钱老见面,苏哲也有好几个月没见了。『*(.bn)』
“听说这次赞助商是听雨斋,你准备日后对听雨斋加大投资?”钱老问。
苏哲点点头:“有这个打算。不瞒钱老您,当初开听雨斋是觉得这行利润很高。不过到现在开了快一年,觉得在赚钱之余,做为每个公民都有意务保护文物的义务。如果能够在赚钱之余又能够尽到公民责任,不是坏事。”
钱老笑起来,脸上的皱纹堆到一块:“看来你赚钱的本事不比苏家那女娃差。”顿了下,钱老轻叹下,“如果每个人都有你这种想法,起码很多文物就不会流失得那么严重。”
苏哲沉吟道:“钱老,今天的学术交流会是不是除了大家探讨古董外,还有另外目的?”
“你小子果然不赖,怪不得苏老头那么看重你,就连老曾那家伙几次见到我都说他收到一个好徒弟。”
“钱老你跟我师父认识?”
“我们都是年纪一大把的人,目前还能够剩下几个,哪会不认识。”钱老道,“可能你只知道你师父一生不曾收徒弟,你算是破例;不过你不知道,你师父曾经跟我、苏老头、彭老头四人是同一个部队的。”
想起一些往事,钱老脸上沧桑的皱纹布满回忆,“当年你师父胸口中了一枪,导致气管有问题。不知道对他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因为这个,他跑去练习气功,如今成为一代气功大师。如果他不中枪,有可能早就战死沙场,也有可能像我们几个老不死的一样。”
世事难料,很多事情都是冥冥中自有安排。
“其实今天大家聚在一起,一来是相互探讨,二来是想商量关于近来的贩卖古董的事情。”
苏哲怔下,“贩卖古董?钱老这是怎么一回事。”
“具体的情况等会我再跟你说,这次盗卖古董的事情比较严重,全国古董协会的会长诸葛兰腾晚一点会跟几个理事开会。”
贩卖古董这可不是小事情,苏哲没想到在这种年代,对于贩卖古董几乎是无期或者死型的罪罚,依然有人铤而走险。
不过想一想面对金钱的诱惑,总有人做这种事。就像毒品一样,明知抓到就是死路一条,依然有那么多人前仆后继走向这条不归路。
诸葛兰腾,据说是三国鼎鼎有名的军事家诸葛亮的后裔,至于是否真实,苏哲不清楚。诸葛亮的后裔,有人说三代后没有史记留下。不过是否是诸葛亮的后裔,对于诸葛兰腾当上全国古董协会会长一职没有多大关系。
苏哲是没有见过他真人,上次《虢国夫人游春图》事件,他有查过诸葛兰腾的背景。做为四十出头的人,如今却坐上会长一位,没有一点真本事可不会单靠后台或者拍马屁就可以的。
诸葛兰腾还没出现,周家兄弟也没出现,很有可能他们几个是在一起的。
今天这种场合,苏哲不想跟周志晖发生任何语言或者肢体冲突。
如果不是钱老让他留下来,苏哲在转完一圈,没有大事发生就跟青岚打声招呼就离开。不过钱老提到贩卖古董的事,知道了不能就这样不听个究竟。
“哥,如果你有事,我跟宁夏先回去了。”唐恩养实在是感到无聊,就算从一件古董能够鉴古通今,她的兴趣依然不大。
“那你们先回去,宁夏你的事情晚点我再找你。”
两女离开后,苏哲独自一人欣赏着摆出来的古董。可能这些古董都是今天来的人早就玩腻的东西,对苏哲来说还是头一次见到。特别是有几幅字画,早就看过彩帧图,知道让某人收藏了,还以为没机会看见,没想到今日终于可以大开眼界。
木器,青铜明器,瓷器,金石玉器这些,苏哲更加喜欢书画。
可能前四种能够看到一个朝代的兴衰,书画却能够看出一个人的得意与落魄。
游走在纸张之间的笔墨,经过岁月的洪荒留存到现在,然而当时作画写字的人那种心情,跃然于纸张之中。
苏哲站在一副飘逸薄酒的字画面前,这是黄鲁直的字。苏哲对书法没有很大的研究,不过在欣赏狂草的字法当中,除开张旭外,黄鲁直亦是其中一个。
黄鲁直词的成就比不上他的书法,但是《薄薄酒二章》却一直是苏哲的最爱。
“怎么样,是不是想露一手?”
苏哲转过头,望着眼前那张能让众多男人为之痴迷的脸容,冲着她苦笑道:“青岚姐别埋汰我了,就我那点水平哪敢拿出来献丑。”
青岚浅笑下,望着面前用玻璃框架錶起来的字画,看到最后落款“山谷道人”四字,嘴里嘟囊道:“薄酒可与忘忧,丑妇可与白头。徐行不必驷马,称身不必狐裘。无祸不必受福,甘餐不必食肉。人若能够做到这种满足,想必就没有那么多忧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