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女帝稍作沉默,声音仍旧那般古井无波,朝武攸宁吩咐着:“将尸体弃于白马寺前”
“是!”虽然有些疑惑女帝的处置,但武攸宁答应地很快。
清冷的目光投向武攸宁,似乎想了想,武曌方才开口:“千牛卫大将军你不要当了,冬官尚书有缺,明日起,你便供职于昌台吧!”
前半句让武攸宁面色沉郁,然听到女帝后边的话,武攸宁表情旋即大喜,东莞尚书,这可算是让他掌实权实事了。若加个凤阁鸾台平章事,那可入政事堂了。如此一来,武氏诸王之,他可一跃成为仅次于武三思的存在了。武三思是昌左相,他的顶头司。
念头一闪,武攸宁喜不自禁地大声朝拜:“臣谢恩!”
见其喜形于色,女帝眉头蹙了下,抬手摆了摆手,示意其退下。
元郎君依旧低调地待在后边,低眉顺眼地想要一同告退,然而被武曌叫住了。一个人微躬着腰,候在殿,孤零零地,迎接着皇帝的审视,甚是拘束。
武曌一时并不言语,只是审量着元徽,让元郎君慢慢地不自在起来。心默默嘀咕着女帝独留自己的目的,一股子紧张感油然而生,元郎君自知,那是做贼心虚的表现。
毕竟,元郎君违法乱纪的事干了不少了,难免不露出些破绽,如狄仁杰那边。元徽虽然不怕狄仁杰抖露出来,但真被抖出来了,那仍旧是巨大的麻烦。
脑杂念爆闪,元郎君心跳都快了些。目光瞄,见女帝始终沉脸以对,元徽有些忍不住了,不由张嘴小声试探着问道:“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元徽的声音,明显打破了那显得沉凝的气氛,武曌也动了动,锐利的目光洒在元郎君身:“近半岁以来,你与太平府的往来,很是频繁嘛!”
女帝的声音虽不带什么感情,但总归是发声了,元郎君心反而一松,他最是难耐那种无声的审视,偏偏位者老喜欢用这么一招。
皇帝这是要质问与太平的勾搭?元郎君暗自思量,面却十分恭顺地应道:“公主殿下相召,闲谈一二罢了!”
听元徽这样的回答,女帝仿佛来了兴趣了一般,摆了下袖袍,手撑在案:“朕倒想听听,太平召你闲谈何事?”
当然不能回答是关于“打针”的事情,哪怕女帝清楚。脑筋一转,元徽说着:“无他,殿下喜诗词,只讲说辞罢了”
“呵呵!”听其言,女帝不禁嗤笑,随即笑容一敛:“这可真是事一件,都书生才子,人雅士齐聚,太平不找他们舞弄墨,要找朕的禁宫将军!嗯?”
面浮一丝尴尬之色,不过元郎君心那丝紧张感却是消散不少,目光游移几许,注意着武曌的色,难道真要让自己讲得直白些?
走出瑶光殿时,望了望碧蓝的天空,元郎君不由松了一口气。直面武曌的质询,那压力,还是不小的,尤其是在女帝心情并不好的时候。
缓缓迈步,身甲片铿锵,元徽心里仍默默思忖着。方才谈话,皇帝倒没有问罪的意思,但敲打的意味却是十分明显的。看来,要再低调点了。
日后公主殿下相召,拒绝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