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捧腹,元齐笑应道:“扬州确是个养人的好地方,不过臣这腹中,却是养足了对陛下的一片赤心……”
闻言,女帝稍稍一愣,随即呵呵笑出了声。
元徽在旁,实在忍不住对其洒以讶异的目光,这问答,怎生那般熟悉?
“怀英,你觉得这元齐如何?”父子告退之后,武曌看着坐在侧案的狄仁杰,问道。
捋着老须,小作思考,措辞半晌,方答道:“城府不浅!”
……
另外一边,退出御帐,引元齐直至自己营帐,再向其施礼。只见元齐大喝了几口凉水,这才毫无形象地嘀咕着:“皇帝心中,对我果有芥蒂!”
骤闻之,元郎君脸色微变:“?”
若是宗主这边出了问题,那他元郎君……
“这颍王的名号,却是越发刺耳了……”叹了口气,元齐只是低声道这么一句。说着,宗主又恨恨地念道:“还有那狄仁杰,自打入帐,就一直观察着我。这个老狐狸,让人颇不自在!”
瞧着元齐的脸色,元徽心知,自己这父亲是真不爽了。
嘴角噙着点苦笑,元徽摇摇头:“方才观御帐情形,原以为……看来,是我乐观了!”
“你在皇帝御前,要多加小心!”迅速地稳定心,元齐朝元郎君叮嘱一声。
“儿子明白!”
“对了!”自袖中取出一张丝帕,装x地擦拭着手,元齐瞟着元郎君:“你此次奔赴湖州,正遇狄仁杰,恰逢皇帝东巡,是不是太巧了?”
宗主语气中透着怀疑,眼中的疑惑做不得假。元徽心中涌淡淡的喜意,看来,狐危与獐智并未偷偷将湖州之事上报。
迎着元齐的目光,示意其稍待,元徽于一个布袋中取出湖州行的收获。
一方由数块绢布拼接而成的地图,清晰地记录着越王财富的藏匿地点,正面图案,反面文字,详细地描绘着路径、机关等消息。
“父亲,您可以准备人手了……”递给诧异的元齐,元徽轻声道。
其后,简单将宝图的由来解释了一遍,立时引起了宗主的兴趣:“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
“不过,起出财物之时,必须得小心!”元徽眼珠子轻微转悠几圈,提醒道:“不知道狄仁杰有没有看出什么端倪,埋下什么后手,那个老狐狸,不得不防。还有,皇帝也知晓此事,虽然于她而言,所谓的‘越王宝藏’算不得什么,却也不能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