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有问题,问题还很大!”元徽嘿嘿一笑。
“镇将,州衙到了!”这个时候身边的一名亲兵提醒元徽道。
勒马而停,抬头看了眼威严肃穆的州衙,鎏金的“刺史府”牌匾高高挂起,想到坐在堂中的方谦,元徽嘴角微微扬起。
“你们在外等候!”
“师兄,你一人进去吗?”云姑面露急色。
给美人一个放心的眼:“放心,这州衙于我,可不是什么龙潭虎穴!”
上得大堂,便见方谦正坐堂中,一脸的严肃,目露不善,盯着元徽。见状很随意地拱拱手:“元徽,拜见刺史大人!”
目光则在方谦身上扫视着,肆无忌惮,一副审视的样子。他脑中有记忆,此人好像是被大波郡主安排的假刺史。
元徽那副倨傲的模样,让方谦心中更怒,拿起桌上的惊堂木,猛力一砸,“嘭”的一声,回荡在堂间。
“大胆元徽,你可知罪?”方谦厉声呵道。
“刺史大人,好大的官威啊!”元徽眨两下眼,看了看地上还未清理的茶杯碎片,啧啧叹道。
迎着方谦的眼:“末将实在懵然不知,所犯何罪?还请刺史大人提醒一二?”
“身为要塞守将,值边疆全面警戒之时,擅离职守,此罪一也;不顾本州的大令,强闯城门,此罪二也;张扬跋扈,以口角之争,鞭笞同袍,此罪三也;蔑视上官,出言不逊,此罪四也!”方谦几乎是脱口而出,给元徽编排出四条“罪状”。
元徽都有些发愣,这假刺史的口才,竟然这般好么……
淡淡一笑,看向方谦,元徽问道:“依大人的意思,是想问末将之罪了?只是不知,这幽州刺史的职权,是否包括处置边关镇将?”
“末将进城,观城池戒严,兵马调动频繁,府军、州兵、防人尽出,不知是否为刺史大人‘钧令’?”“钧令”二字元徽吐字极重。
冷峻的目光,让方谦心中微寒。幽州乃河北上州,刺史虽然位高权重,却也没有擅自调动兵马的权力,更遑论处置元徽这种要隘守将了。
脸色十分难看,恨恨出一口粗气,方谦冷冷道:“昨夜暴民袭城,打破北门监房,救走叛党。城池戒严,官军调动,只为清剿反贼!”
“北疆风云不定,大战或起,大人牧守一方重州,不能抚定民生,反惹得百姓暴乱,这可是失职啊!一群暴民,竟然能打破城池,劫走囚犯,这州城的防御,啧啧……若是突厥人,也不知刺史大人,能否守住这幽州首邑!”元徽阴阴一笑。
“你……哼!”方谦一甩袖:“本州如何施政,轮不到你置喙。我也不与你胡搅蛮缠了,说吧,你擅离关口,至蓟城何事?”
“末将履任居庸关已有半年,兵部调拨之军需物资,可有两批被州城扣下了,不知刺史大人此举何意啊?”元徽严声道:“再过一段时间,士兵们,可要断粮了!”
“吴司马,可有此事?”闻言,方谦情一松,眼露玩味,偏头看向吴益之。
吴益之会意,当即拱手:“此事原为长史王大人与司户参军负责,不过王大人右迁,新长史未至,故此忽略了!”
“按吴司马的意思,若新长史不至,军需就无法调拨,士兵们就要饿着肚子为大周戍边?”元徽冷笑着质问道。
“元镇将言重了!”方谦此时竟然露出一副和态:“此事本州也有疏忽,这边派人查点一番,尽快输送至关口!”
“将军且先回!”方谦转头笑眯眯地对着吴益之:“吴司马,此事就交给你了,要尽快!”
“是!”
看着方、吴二人一唱一和,元徽心中冷笑:“但愿如此,告辞!”
言罢,转身便去。他此来,要粮是假,试探试探这假刺史与蓟县情况,也是其一。如今,还差一件事了!
“元徽此人,必须得解决!”元徽离去,方谦脸色立时阴沉了下来,目露杀意。
“大人,这元徽非普通边将,颍王世子,身份特殊,若贸然动手,就怕节外生枝啊!”见其表情,吴益之也沉下脸,低声提醒道。
闻之,方谦面露犹豫之色,皱着眉:“传信之时,将元徽之事也上报,让上面去头疼吧。”
“是!”吴益之一抱拳:“那居庸关的军需用度,要不要派人送去?”
“不急,拖着!”方谦眼露异光:“断了其粮也好!”
“就怕生出乱子啊!”
“幽州本就将大乱了,何惧那小儿生乱!”方谦冷冷道:“你去吧!天宝钱庄那边,赶紧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