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是吃准了我们乃武林正道,以多欺少的事情既不愿做、更不屑做,才敢肆无忌惮地前来挑衅吧。”独孤宇摆摆手,示意所有人坐回原位,沉声道,“好,那就一对一的单挑,老夫愿以这把枯骨奉陪。”
“独孤前辈乃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岂能轻易出战,还是由在下来领教领教两位的高招吧。”说话的是叶知秋,经过三年苦练,他的天道功已达第六重“寰宇通”的境界,修为转趋之上堪比龙吟啸当年,有了和两大魔头叫板的实力。
“老夫添为武林盟主,自当一战。”柳玉虚虎目精芒迸射,气吞山河。
“想单挑?可以啊,不过不是今天。”鬼冥君狠盯独孤宇,冷酷的面孔露出一丝落在众人眼中充满邪气的笑意。
“施主什么意思?”晓明双手合十,发问道。
“我们和中原武林斗了几十年,尔虞我诈、打打杀杀的有些腻味了,此来就是想和诸位商量个简单些的法子。”恨天冷声道。
“在这巽风城下大战一场么?好啊,在下奉陪。”唐云鹤紧挎镖囊,厉声道。
“不不不,硬拼起来我们必胜的把握,反还涂添伤亡,弄得横尸遍野、血流成河,这又何必呢。”
“你待怎样?”柳玉虚厉声叱道。
“哈哈哈,柳盟主自己不是都说了嘛,单挑啊。”恨天仰首大笑,一派睥睨天下的霸者气魄。
鬼冥君双目光电射,以不可一世的态语调道:“明日此时,我等尽遣麾下高手前来此处,约战诸位中原豪杰,若我等败北,自此收手北返,再不与中原武林盟为敌,若尔等败北……哼哼,今天在场的通通自裁!”
“什么!要我等自裁。”“鬼冥君,太狂妄啦!”“不知天高地厚!”全场人众一齐鼓噪起来,群情奋涌,声势浩荡。
“比几场?”满场嘈杂声中响起柳玉虚的低喝。
“七常耗胜。”
“决不反悔?”这回说话的是独孤宇。
“决不!”
“好!”柳玉虚一拍案几,竟然当堂答应。
“盟主……”众人无不一惊。
“我意已绝,就这么定了。”
“好,独孤盟主快人快语,明日我等必来领教。”鬼冥君、恨天转身既走。
张劲宏、柳凝涛等起身要拦,柳玉虚喝道:“都别动,让他们走!”
武林盟主,一语千金,他说放行自然没人敢拦。
“盟主,对方这……这分明是计,为什么允诺单挑比试。”震惊过后,全场数十人众几乎一齐发问。
“如果不比,难道要像五云山大战那样又来一场涂炭生灵的恶斗厮杀?”柳玉虚脸上现出唏嘘感叹的情,缓缓道,“在场诸位十之**都曾经历过当年杭州城外的血雨腥风,是时贫道虽留守泰山未曾到场,却也不止一次的听师兄谈起那残阳如血、惨胜如败的凄厉场面……”
众人默然无语,心中犹若刀割,五云山正邪大战虽以中原武林盟取胜告终,付出的却是无比惨痛、不堪回首的巨大代价:丐帮四大分舵的弟子折去五六,天极教白虎、朱雀二堂险些全军覆没,嵩山、华山、黄山三派掌门力战而死,四大世家中邀月楼、凤鸣阁、火堂的三位宗主亦壮烈牺牲,死者总计两万三千九百七十六人,伤者不下八万,迄今回想起来仍是哀恸莫名。
“盟主答应比武,确实是为中原群雄着想,把将来无可避免的血腥厮杀变成再简单不过的比武较量,一举保住数万武林同道的性命,功在江湖,只是……”南宫不败眉头紧索,显是忧虑在怀,沉声道,“只是鬼冥君、恨天公然约战,有恃无恐,其中必有蹊跷,就这么答应会否误中圈套。”
“中了圈套又如何。”柳玉虚仰天长叹,唏嘘道,“贫道恨不得以一己之身承受所有灾难,只求为中原武林换来安宁。”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盟主悲天悯人之心老衲深感钦佩。”晓明双手合十,动容道。
“比武定胜负,固然好过厮杀火拼,但……我们没有十足的把握呀。”
“修罗教、绝杀高手如云,既然主动提出比武,肯定做好了万全准备。”
“是啊,别的不说,光时间就挑得恰倒好处。”
“任教主和易、付、孟三位大侠迄今未归,失此强援,我等……”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独孤宇捋须大笑,“中原武林、高手如云,比试不过七场,就算易天寒、付龙渊、孟飞尚在途中,难道连七个堪与修罗教、绝杀一战的高手也挑不出么。”
“二十几年都撑过来了,还在乎明天这区区一日。”
“我等护佑武林,一心维系江湖安定,顺应天时;比武地点设在麒麟堂外,地利尽得;逐修罗教、绝杀出中原,安定四海,合乎民心,是为人和。”独孤宇双目光电射、银白色的须发无风自动,一字一字的缓缓道,“明日之战,天时、地利、人和尽在我等之手,对方纵有诡计,何足惧哉。”
纵有诡计,何足惧哉!
听到这百岁老人的豪气卷涌的声音,众人无不瞻色顿增,心中热血上涌。
柳玉虚振袖而起,朗声道:“此次比武,固然危机四伏,但只要诸位齐心协力、同舟共济,趟过这条坎,中原武林就将迎来期盼已久的太平——独孤前辈、秦副教主、张副教主、晓明方丈、晓尘大师、熊帮主、邓副帮主、林掌门、唐绝门主、唐天鹰护法、南宫宗主、诸葛先生、叶瓢把子且请留下,商议出战适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