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逍遥双手一摊,皱眉道:“盗走流刃若火无异同北辰一刀流结下死愁,面对的将是七大派乃至整个扶桑武林的责难,我实在不敢想象,有人会为一己之私甘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这等公然挑衅的劣迹。”
高良美雪含笑瞥他一眼,石破天惊的冒出一句:“如果是为天皇之位呢。”
任逍遥失声道:“什么,天皇……天皇之位!”
高良美雪秀眸锐利起来,语气却静如不波古井,悠然道:“任教主还不知道吧,真宫寺美奈遭伊贺谷截杀并非出于江湖仇怨,而是关系到未来天皇之位归属的宫帏斗争由内至外,牵动整个扶桑武林兴起一场血雨腥风的续幕。”
任逍遥愈发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沉声道:“请宗主详述其中缘由。”
高良美雪正容道:“事情得从半年前说起,年届七旬的天皇陛下突然身患重疾,不能理事,遂立二皇子桐瑚为太子,由他将主理朝政。桐瑚太子奢极侈靡,荒淫无度,非但用卑劣手段逼死大皇子忠文、四皇子尊仁,奸污亲妹宁和公主,甚至公然侵占天皇陛下的妾侍。”
任逍遥拍案而起,大怒道:“岂有此理,弑兄杀弟、罄竹难书、奸母淫妹、违背刚常,这等太子留着做甚!”
高良美雪长吁口气,轻叹道:“任教主有所不知,把持朝政的太政官藤原道隆是太子的老丈人,伊贺谷宗主久保功介又是太子的亲舅,满朝文武皆敢怒不敢言。唯有正直无私的左大臣黑崎秀康暗中策划兵柬,欲罢黜桐瑚,拥立三皇子惟光。岂知行动前晚,计划不慎走漏,藤原道隆立刻给黑崎秀康按扣了个意图谋反的罪名,将他满门抄斩。”
任逍遥诧异道:“事情到这本该了结,怎和北辰一刀流扯上关系。”
高良美雪沉声道:“黑崎秀康虽死,久居深宫三皇子惟光却突然失踪。放眼扶桑全国,有势力和伊贺谷及藤原道隆对抗的唯有北辰一刀流,而真宫寺掌门又是黑崎秀康的八拜之交。显然三皇子惟光很有可能早在黑崎秀康的秘密安排下前往虚夜宫,准备解借七大派之力,推翻桐瑚,夺回太子宝座。”
任逍遥恍然大悟,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伊贺谷与北辰一刀流势成水火,尽遣高手要打美奈的主意。”
高良美雪续道:“藤原道隆是个聪明人,知道朝中大半将领皆出身七大派,不会蠢得动用军队,强行征剿,因此只能寄希望于久保功介,试图由伊贺谷采用江湖上的方式来解决。北辰一刀流冠居七大派之手,实力何等强劲,别说苦心经营几十年的虚夜宫坚不可摧,更惶论同气连枝、生死与共的其他流派,单只护廷十三番及三千徒众足以将伊贺谷移为平地。”
任逍遥恍然大悟,动容道:“所以他们不敢公然发动袭击,只能暗中动手,逐渐削弱北辰一刀流的实力。至于在鸟取沙丘伏击美奈及沿途穷追不舍,则是为将她生擒,用以威逼真宫寺掌门交出三皇子惟光。”
高良美雪轻点颔首,接口道:“藤原道拢贺来谨慎,凡事都留一手,且从来不相信外人,他很有可能在没有知会久保功介的情况下另外派出忍者,暗中监视双方的一举一动。眼见我从富坚义搏手中救下美奈后,防备稍有松泄,便趁机潜入客栈欲将她掳走,途中不慎败露行迹,眼见掳人无望,随顺手盗走流刃若火——失此兵,真宫寺掌门如去一臂,再难以寡敌众,游刃有余的应对伊贺谷众人,他们也就有了倾尽全力、放手一搏,来个擒贼先擒王的机会。”
任逍遥动容道:“宗主的分析十分在理,只是……倘流刃若火真的落在藤原道隆手里,如何才能把它夺回来呢,难不成还得去趟京都。”
高良美雪横他一眼,语带相关的道:“你要做的不是尽快把兵还给真宫寺姑娘,而是将她平平安安的送回奈良。”
任逍遥现出丝充满自信的笑意,傲然道:“非是在下夸口,纵然富坚义搏、吉泽明步、久纱野水萌、羽田夕夏伤势尽愈,加上久保功介、武藤兰、长谷川泉、大石彩香乃至伊贺谷倾尽全力,有我和几位前辈在亦能护得美奈周全。”
高良美雪秀眸射出锐利无比的色,显得她更是英姿飒爽,沉声道:“我绝对相信任逍遥和贵教几位长老的武功,但你们中原有句话叫做‘好汉架不住人多’,区区伊贺谷你未必放在眼里,但若再加几十个忍术流派、数百忍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