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息怒,6师兄也是一时情急……”王超、李哲急忙解释。
朱韬暗忖:6岩真是糊涂,连自己话中有话都听不出来,只好明明白白的问道:“李师兄遗体是平趟还是卧躺,面朝哪个方向,有没有被搬运或是移动过的痕迹?”
6岩匆忙答道:“师父上……上半截身子倚住墙角,两腿略微撒开,大致……”他不清不楚的说了半天,众人依旧听得满头雾水,最后索性一屁股坐下,摆出李良斌当时的模样。
“王超、李哲,6岩的动作没有偏差罢。”朱韬肃容道。
二人先不答话,上前搬腿移胳膊的折腾了好一会,才道:“朱师叔,就是这样了。”
朱韬凝视片晌,两眼射出深有所悟的色,大大冲淡原本郁结于双目的哀痛情,断然道:“人死后六个时辰内,尸体肌肉会逐步由松弛转为僵硬甚至痉挛,从李师兄四肢摆放的位置和方才检视过程中发现的尸斑位置分析,凶手并没有过多的触碰遗体。”
周凯不加思索的说道:“邓风、高强就在门外,凶手焉敢久留。”
“不,凶手既然敢来,肯定十分清楚他俩的脾性,知道若无李师兄首肯,邓风、高强断然不敢入内。”朱韬分析道,“但为什么他只把短剑塞进被塌里,却不将李师弟拖到床下及清理血迹呢?”
“很简单,凶手想让我们尽快发觉师父遇害,却又故意隐瞒宝剑折断一事。”刘东明脱口便道。
“刘师叔的想法未免……未免幼稚了些。”卫思函淡淡道,“既然凶手有意遮掩他兵刃锋锐的事实,大可将断剑带走,何必费尽心思的藏起来。”
“有道理,他这分明是想栽赃嫁祸。”周凯恍然道。
朱韬续道:“李师兄遇害时背靠墙角,这就排除了凶手施以偷袭的可能。”
焦伟华愕然道:“不用毒药、迷香,且从正面攻击,一招毙命,试问普天之下谁有如此能耐。”
任逍遥立刻猜到各中玄机,只是以嫌疑人的身份不便说话。
林非凡、独孤虹等人纷纷凝苦思,瞧他们个个眉头深锁、面露难色,显然也得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结论。
幸好在场的还有一个卫思函。
“其实杀害李师叔并不需要太高的武功。”卫思函双目闪亮起来,嘴角曳出丝苦涩凄沧的笑容,一语惊人道:“只要博得李师叔的足够信任,让他不做任何防范,相信本派上下……”
“卫思函,你什么意思。”王超怒斥道,“难道你怀疑我们中有人弑师。”
卫思函冷笑道:“哼,话可是你自己说的。”
“思函的想法不无道理。”独孤虹沉声道,“墙角与床榻近在咫尺,周围并无桌椅,可想而知李师弟遇害前一定坐在床上,如果面对自己并不熟悉的人,他会这般随意么?”
“恩师为人谦和,即使面对任逍遥也未必十分讲究,所以他然仍脱不了干系。”6岩辩驳道。
“你们看!”周凯倏地一声惊呼。
众人循声望去,但见被他翻转过来的床单上赫然用鲜血划着一个潦草的符号,不,那不是符号,而是一撇一竖组成的偏旁。
“任!任!这是任字的半边!”6岩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愤慨,高嚷着扑向任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