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只身一人,倘若遇上绝杀……”念及此处,任逍遥不寒而栗,随手牵过匹马,直朝谷口驰去。
出谷的路径只有一条,但过了盏茶功夫仍没瞧见水芙蓉的身影。
任逍遥心里清楚,风火闪电驹脚力非凡,既然起头没能跟上,再追怕就难了。
天色渐渐大亮,一行蹄印出现在谷口正西方,想起水芙蓉委身相随的绵绵爱意,想起离开烟霞岛前易天寒的殷殷嘱托,任逍遥暗自决定,跟着蹄印前行,无论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芙蓉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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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几天过去了,任逍遥不辞辛劳,昼夜策马狂奔,希望能够借此拉近与水芙蓉的距离。起初,康庄官道上蹄印清晰可见,行人们也曾说起有位骑着白马的美貌少女路过,然而进入湘东边境后,却再也寻觅不到半分有关水芙蓉行踪的讯息。
这日,他来到一处繁华的市镇,街口界碑上赫然写着“衡山镇”三个大字。
“咦,怎的到了衡山。”任逍遥心中一动,“糟糕,自己没日没夜的狂追,说不定已将芙蓉甩在后面,否则沿途怎会连风火闪电驹的蹄印都未瞧见。”
按说,以他丰富的江湖阅历,绝不该有所疏忽,但所谓“关心则乱”,任逍遥满腔心思全都放在水芙蓉的安危上,哪还顾得着这些个旁支末节。
念及此处,任逍遥顿觉口干舌燥,于是策马入镇,随意进了家酒肆。
酒肆的规模并不大,虽分上下两层,但下层仅仅摆着八、九张桌子,任逍遥见四周酒客稀少,心中不悦,信步来到二楼。
“小二,十斤花雕。”任逍遥捡了张靠窗桌子坐下,朗声道。
“好叻——”伙计吆喝着将酒送到。
“给我也来十斤。”楼梯口倏地出现位举止从容的紫衣少年,悠然道。
任逍遥目光一亮,此人年在二十许间,相貌英俊,谈吐不凡,沉着冷静中透着股意气风发、睥睨天下的高傲秉性,鹰隼般锐利的眼睛蕴藏着深刻的洞察力,令人不敢逼视。
“兄台好酒量。”任逍遥有心与紫衣少年结识,吩咐酒保取过杯筷,移到他席上坐下,含笑道。
“彼此彼此。”紫衣少年目光灼灼的审视着任逍遥,欣然道。
“兄台,请。”任逍遥为紫衣少年的杯子添满酒,徐徐道,言毕端起自己的杯盏,一饮而尽。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紫衣少年双目精芒大盛,放下酒壶,凝望杯内荡漾的烈酒,沉声道,“既然要喝,就得喝个痛快,用杯盏作甚。”说着抓起酒坛,咕嘟咕嘟的便喝了起来。
任逍遥见他这般豪爽,哈哈大笑,亦抓起酒坛,朗声道:“好,酒逢知己千杯少,干。”
他俩整坛整坛的喝,不多时二十斤上等花雕已然下肚。
任逍遥正要招呼酒保再上几坛,楼下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但觉足音凌乱却又雄沉浑厚,显然来者并非一人,且武功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