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南宫不败尚未答话,一旁的南宫天阔已凛然道。
任逍遥微微一笑,似乎看透众人心中所虑,声明道:“只需拿到大厅正中,晚辈看看便好,绝不触碰。”
“先生,劳烦你了。”南宫不败目视诸葛文杰,喟然道。反正是在忘忧阁,拿给任逍遥观赏亦无不可,难道还怕他持强硬抢,携琴外逃。
“是。”诸葛文杰点头答应,径直走到大厅正中,弯腰揭开脚底一块大理石板,取出一个四尺来长的锦盒,信手搁在案机上。
“好个‘再世孔明’,竟然将宝物藏在当眼之处,着实令人意想不到。”任逍遥心下暗赞。
“任少侠,这便是阳雪凝霜琴了。”南宫不败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镇定模样,朗声道。
锦盒缓缓打开,一道七色流转,光彩夺目的异芒冲天而起,阳雪凝霜琴以它独有的绚烂姿态赫然出现在任逍遥跟前。玉制的底座晶莹剔透,瑰丽无比,散发着丝丝清沁肺腑的寒意,宫、商、角、徵、羽、变徵、变宫七弦,自下而上,依法罗列,仿佛纳尽了天地间恢弘肃穆的铮铮铁骨、浩然正气。
任逍遥慑定心,拱手赞道:“好琴,好琴,比之九龙争鼎杯、赤玉血珊瑚、碧夜簪果还略胜一筹。”
南宫不败哈哈大笑,试探道:“任少侠若是有意,不妨拿回去把玩几天。”
“此等异宝唯德者居之,晚辈岂敢擅专。”任逍遥微微一笑,夷然道。表面看来是他自我谦虚,实则暗赞南宫不败慷慨豪迈,言而有信。
“任少侠,这第三个条件……呵呵,不如今日一发办完,免得日后费心。”诸葛文杰长笑道。
任逍遥默然半晌,忽地昂起俊首,正容道:“听雨轩资财万贯,富可敌国,天下人尽皆知……”说到这,他故意顿了顿。
“呵呵,盗侠若要银两接济穷人不妨直言,百八十万听雨轩还拿得出。”南宫不败从容道。他改称任逍遥的外号,显然另有深意。
“宗主误会了,晚辈不是这个意思。”任逍遥哑然失笑,旋又续道,“江湖传闻,听雨轩最珍贵的不是阳雪凝霜琴,也非库中百万黄金,而是宗主两位沉鱼落雁,国色天香的女儿。”
“任少侠的意思是……”诸葛文杰一双锐目射出深不可测,充盈智慧的光,含笑问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晚辈想请两位小姐出来见个面,以全心中宿愿。”任逍遥英俊无匹的脸容露出向往的情,长揖道。
“英雄正年少,侠名动九城,仗剑四海内,风流天下闻。好!好!!好!!!”南宫不败仰天大笑,出人意料的未加思考,脱口便道,“天阔,让无伤去请两位小姐罢。”他见任逍遥面容挺秀,英气咄咄,实在是千里挑一的美少年,心中不怒反喜,险些失态。
“宗主,这……”南宫天阔迟疑道。南宫凤仪、南宫凤姿可是全家人眼里的宝贝疙瘩,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怎能让外人随便相见。何况任逍遥是敌是友迄今未明,等会若出了岔子,岂非让宗主、夫人抱憾终生。
“去吧。”诸葛文杰略一点头,示意道。他目光敏锐,洞若观火,早就看出南宫不败有招任逍遥入赘之意,否则焉能答应的如此爽快。
“是。”南宫天阔虽然疑惑,但见一向沉稳的诸葛文杰竟然也不反对,只好依言去办。
要知道,南宫不败膝下并无子嗣,南宫凤仪、南宫凤姿的丈夫日后极有可能成为听雨轩之主,继承这份富可敌国的家业。邀月楼、凤鸣阁、火堂固然也有不少青年才俊,但比之武功卓绝、仁德兼备、知书达理、为人谦逊的盗侠任逍遥何异天壤。
多少年来,他南宫不败一直为寻觅佳婿而煞费苦心,今天好不容易发现了任逍遥。高兴劲还没过,人家就主动开口,实在……实在是送上门的女婿,不要不行啊。
“等等!”南宫天阔尚未出门,背后的南宫不败又将他叫住,大声补充道,“记着,让凤仪、凤姿打扮好再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