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件小事?”唐天鹰一头雾水的问道。
“她看唐云鹤的眼。”孟雷感慨道,“对,就是那种夹杂着关怀、疼爱、期待与希冀的眼。”
“什么,竟然和我有关?”唐云鹤呀道。
“没错,如果不是为了宝贝儿子,以公山心高气傲的脾性怎肯轻易收手。”孟雷一点不误的迎上唐云鹤电射而来的目光,点头道,“老太太心理十分清楚,作为她最宠爱的曾孙,你的资质、潜能犹在乃父之上。然而想要建立称雄一时的基业,成就万人敬仰的威名,单有这些先天条件是完全不够的。”
“英雄乘时势,时势造英雄,少主欠缺的是时势吧。”唐天鹰逐渐明白了孟雷话中的深意。
“对,如果我没战胜公山,云鹤日后所有的成就,都会被他爹‘天下第一暗器高手’的光芒所掩盖,无论做了多么伟大的事情,别人都不会为他喝彩,只会向‘天下第一暗器高手’之子叫好。成就霸业,竖立威名的壮举是他应该做的,因为他是‘天下第一暗器高手’嫡亲的骨肉,可是只要他出半点差错,立刻会被千夫所指,因为大家都会觉得唐云鹤丢了他爹的人。”孟雷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说得众人恍然大悟。
“老唐若然败北,一可激励门人子弟用心习武,力图报复;二可摆脱俗世功名带来的烦恼与纠纷,三可为爱子创造一举成名的良机。妙!妙极!”尹崇珂赞叹道。
“对啊,只要我把‘天下第一暗器高手’的称号从孟雷手里复夺回来,岂非一夜之间便可名扬四海,声震天下。”唐云鹤心中一动,终于体会到父亲和太奶奶的用心良苦,不由热泪盈眶。
“原来如此,怪不得每每问及门主当晚的情形,他总含糊其词,说得不清不楚。”唐天鹰一脸欷歔的说道。
“这么说驻颜玉珠也是太奶奶允你拿走得了?”唐云鹤问道。
“恩。”孟雷点头道,“公山认输后,唐太夫人亲自将驻颜玉珠赠给了我,还特意指了条小路,瞩我连夜离开。”
“那江湖中怎么传闻……”尹双双一对美眸芒光闪闪,不解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孟雷露出愤慨的色,狠狠道,“初时,我还以为唐太夫人心愿已了,含笑辞世,公山他作戏作全这才任由门人散布讯息。岂知事情越传越离谱,开始说唐太夫人见家传绝技被我所破,气急攻心,不治而亡;接着又说我在祭祖殿内当着唐太夫人的面肆意折辱唐家历代先祖,生生把她气死;最后,甚至……甚至说我兽性大发,淫辱唐门一众女子,气得她老人家吐血而亡。”
“怪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老唐尽数知晓,为何有人造谣生事他竟置之不理?”尹崇珂问道。
“爹爹下山后,立即闭关疗伤,足足一个半月没与外界通任何讯息。等到他老人家伤愈出关,谣言已传遍天下,纵然想要解释也说不清了。”唐云鹤无奈道。
“看来,唐不染早有叛逆之心,否则绝不会撒下如此弥天大谎。”唐天鹰沉吟半晌,倒抽一口凉气道。
“孟家堡被毁后,孟雷兄为何不去听雨轩投奔丈人或是前往他处寻找孟飞兄,却要千里迢迢跑来我蜀中唐门呢。”唐云鹤问道。
“第一,我不想让修罗教中人知道我还活着,否则他们日防夜防下,为秀琳报仇的机会将微乎其微;第二,人人都以为我与唐门中人势成水火,不可能跑去蜀中,所以躲到那里最是安全不过;第三,鬼冥君武功太高,只有在公山的帮助下创出新的招式,才有取胜的希望。”孟雷说罢长叹一声,露出惋惜的情,续道,“可惜我内伤太重,三个月前方才痊愈,别说手刃仇人就连五云山大战都没能赶上。”
“爹爹遭唐不染暗算究竟是怎么回事?”唐云鹤又问。
“那晚,公山在密室独自练功,正巧到了气凝丹田的紧要关头,面蒙黑巾的唐不染倏地破门而入。毫无准备之下你爹只能仓促应敌,虽勉力将其迫退,但却牵动昔日久伤。唉,可惜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否则……”孟雷说着双目射出缅怀的色,转换话题到,“过了没几天,你护送二哥前往衡山的消息传到蜀中,公山立即让我带着红函赶来与你们会合,并把他遇刺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你。”
“三弟,你怎知我们会来青云山?”孟飞问道。
“路上,我听闻肖玉孙在永州遇刺身亡,料定你们必改道岭南,因此快马加鞭,两天前就赶到了韶州。”孟雷秘兮兮的笑道,“至于为何我跑来这里接应接应你们,还是闻她的好。”
“她?”孟飞问言一愣。
“孟郎!”一声再也熟悉不过的娇呼骤地想起,孟飞循声望去,映入眼帘的是爱妻梨花带雨、犹挂泪珠的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