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段澄赞许的点了点头,像指点晚辈般分析道,“‘奔雷钹法’使将起来威力的确了得,但对于内息气劲的损耗却也大大超越一般武功,须劫上人的外家修为固然厉害,可终有气力用尽的时候。我想不出三十招,孟少侠即可冲出包围,五十招内足以反占先手,等到六十招左右——哼哼——就要轮到我上场啦。”
其实以须多年的勤修苦练,最少还能支持个百余招,段澄所以拉开嗓门指点云昊天,正是瞅准了他性烈如火,急于取胜的毛病,有意将对方激怒,给孟飞创造更多的破敌良机。
须劫听完这话,果然激忿不已,一招一式变得更加迅猛凌厉,虎虎生威。站在最后的萧夫人看再眼里,急在心中,悄脸吓得煞白,生怕孟飞一不注意有所闪失。
殊不晓武学之道最讲搭配,并非任何招式都要使得越快越猛才能发挥最大威力,有时稍慢一些反倒能够显现出更加强劲的功效。须劫是个粗人哪里懂得这些,只顾加强铜钹上的力道,却疏忽了一招一式间的连缀与配合,使得原本绵密如麻的攻势顷刻间漏洞百出。须空见此情景大叫不妙,正待出言提点,岂料孟飞瞅准机会,一计虚招骗过双钹,眨眼间便冲了出去。
“别跑。”须劫说着纵身抢上,“呼”地一钹尾随而至,孟飞身形疾晃,越上高空,左手逍遥无极掌,右手开碑指力竟同时以刚柔两股劲道反攻过来。
此时此刻,须空开始暗暗叫苦,整场比试中孟飞从头到尾所用的一百七十八招没有一招是点苍派的武功,显然他并非点苍弟子而是宋逸潇请来助拳的高手。怪只怪自己事先给他套出了对所使武功出自何处不作限制的承诺,否则定可拿下的第二场又怎会弄到现今这个局面。
“师弟退下吧,咱们认输。”须空生怕再打下去,须劫就算不给孟飞折腾个半死也会脱力重伤,不得已叫他住手。“
“为什么?我还有劲啊。”须劫双钹舞动,仰面迎上,满以为可以砸对手个半死,谁知孟飞身形倏地拔高五尺,非但没能挨着他半片衣角,反把自己震得气血翻涌,手臂酸麻。不过他也当真悍勇,浑然不顾自身境况,算定孟飞落脚之处“呼”的又攻出一招,似乎不致他于死地绝不罢休。
“当”“当”“当”孟飞使出平步青云,双足交相互踏,不断变换身形,一次又一次避开了须劫的狂攻。须劫狠打狠砸,无一得中,心下不免大是气馁,加上手臂因震荡产生的痛楚逐渐加重,砸到第五钹的时候终于没了力气,孟飞瞅准机会,纵身抢上,迸力飞起一脚,顷刻间将他踢倒。
“还来吗?”孟飞终于落地,气定闲的走到须劫身边,含笑问道。
“不……不,我服了。”须劫挣扎着爬将起来,只觉四肢百骸疲惫不堪,就连走路的气力都无法运使。
“双方各胜一场,现在是平局了。”须空双手合十,示意两名弟子将须劫扶下,凝望着段澄,以挑衅的语气冷笑道,“呵呵呵,段公子,该咱们了吧。”
“上人也算有道高僧,何必如此着急。”段澄说罢走到孟飞身边,附耳言语了几句,这才不紧不慢地踱到场中。
“段公子,小僧不客气了。”须空缓步踱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慈祥脸相,袈裟渐渐鼓起,显然正在积蓄内力欲予对手雷霆一击。
段澄满脸肃容,取出自己惯用的双笔,弥勒教众人看了无不暗暗叫。普通判官笔长二尺八寸,只有一个笔尖,段澄手里那对仅仅一尺六寸,但却笔头开岔一支笔等同两个笔尖。武学有云“一寸短,一寸险,一寸长,一寸强。”既然兵刃较短,则招数必定凶险异常。
须空自负见多识广,亦认不出这似笔非笔的门兵刃,当下一计“天衣无缝”双掌齐出分袭段澄胸腹,其掌力之凶狠霸道实为须慈所不能及。
段澄冷笑一声,迎面而上,双笔交互穿插,连环疾点形成一道气幕护在身前。须空知道不可硬闯伸出拇指向前一捺,一股凌厉的劲道直射而出,奔袭对手面门。段澄将头微偏避开指力,手腕翻转,猛戳数笔攻得同样是须空上身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