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乃修罗教荣辱兴衰之庇佑,地位崇高无比,与教主相当,一应教众见之需顶礼摩拜,行参圣大礼。你们四人身为护教尊使,不思依从教中律例以为下属之表率,反倒以下犯上对我一再逼迫是何用意?”梅若雪语气虽缓,言辞却极是犀利。
“你早已叛教出走,哪里还算圣女。”云雨使听罢,倒抽一口凉气,巫自强辩道。
“哼!除去圣女名位需正、副教主,左、右护法及四大尊使齐至,与圣女跟前亲数其所犯过错方可执行,鬼冥君他几时有过此举?”梅若雪一拂衣袖,敛起玉容,不紧不慢的道。
修罗四使听罢登时面面相觑,要知鬼冥君心中始终抱着有朝一日梅若雪能够”迷途知返”重回本教的期望,莫说废了她圣女之位,就连平日有人提及半句对她不敬的言语亦是不允。
过了老半天,霜雪使方才辩道:“你身为本教圣女,本该以身作则,协助教主完成一统天下武林的重任,可你非但不为此等大业出力,反倒吃里扒外相助外人,使得我们功亏一篑,你说你自认还有资格做我们的圣女吗?”
“资格?”梅若雪踏前一步,反唇相讥道,“修罗教创教三百余年,从未插足于中原武林之事,师傅他老人家临终之时亦曾嘱咐过你们要与少林、丐帮、天极教等中原武林各大帮会门派相安而处。谁料鬼冥君他竟为一己私欲任立孤行,枉自挑起武林争端,白白送掉了教中数万弟兄的性命,你们说是他没资格做教主呢?还是我没资格做这个圣女!”
“大胆!你竟敢辱骂教主。”雾露使喝道,“等他赶到这里……嘿嘿……”
“鬼冥君急着返回总坛处理教务,哪有工夫来此?”梅若雪微微一笑,朝着霜雪使又走上数步。
“信不信由你。”霜雪使并未察觉到什么,依旧趾高气昂的奸笑道,“呵呵,教主他已命西门副教主全权代理教中事务,自己连夜赶来天山,这会儿说不定就快到了。”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们都在骗我呢。”话音方落,梅若雪骤然间飞身抢上,一计“浮云散雪”正中霜雪使前胸。她算定无论用何说辞终究难逃今日之祸,与其坐以待毙,索性先下手为强。
这一掌之力既含梅若雪二十余年苦修之精纯内息,又蕴天山雪莲历万载寒暑之阴玄劲,莫说霜雪使毫无防备,便是他全应对亦难以抵挡,只听”哇”的一声,鲜血飞溅,身为修罗教四大护教尊使之一的他竟扑地跌倒。
“小飞,快走!”梅若雪一击得成心下略喜,一面嘱咐孟飞带着孩子离开,一面皆尽全力攻向其余三使,只盼拖延些许时间,为丈夫保住这仅存的骨血。
“站住!”风雷使见势不妙,将手中旱烟管舞做一团,当先挡在梅若雪跟前,第二个反应过来的雾露使不敢怠慢,一双分水峨眉刺上下挥动,自左侧疾扫而来。
“米粒之珠,也放光华!”梅若雪一声冷笑,身形疾转,宝剑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圈,生生将对放来路尽数封死。风雷、雾露二使不敢与之兵刃相交只得各撤招式以求自保。
“攻她下盘,快!”雾露使一语未毕心略分,衣襟下摆立时被削去半幅,亏得云雨使长鞭若风及时击出,分散了梅若雪的注意力,这才免去雾露使开膛破腹之觎。
“大嫂,你……你保重啊……”孟非见梅若雪如此举动,知其心意已绝,只好一抹眼中热泪咬牙向山下冲去。
“截祝蝴”风雷使急忙喝道。岂料话音未落,梅若雪乘势抢进,炎魂赤焰剑一扫一带险些又卸下他另一条胳膊。
分布四周的十几名教众闻言纷纷围了上去,凶恶煞地想把孟飞拦下。孟飞浑不在意,傲然抢上,足下连环进步左掌横切,右掌直劈,当先冲至的二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呼便即飞跌出去,晕死在地。众人见他这般厉害,心下俱各一惊,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岂料孟飞竟出乎意料的退开三尺,连消带打,双掌齐出,朝后一连猛攻七招。紧追而来的敌人怎料他如此胆色,慌乱之余被攻了个措手不及,立时三死两伤,狼狈不堪。
“休走!”刚从地上勉强爬将起来的霜雪使顾不得自己重伤在身,调息未毕,判官笔当空一扬,朝着孟飞疾刺而来。要知放跑了他和梅若雪中的任何一人,教主非气急败坏,大发雷霆不可,届时别说尊使的位置,就连性命恐怕都未必能够保住。
“双笔点四脉果然了得。”孟飞侧转身体凝一瞟,但见下身十二大穴上自幽门、通谷下至中注、四满直抵横骨、会阴尽在笔尖笼罩之下,不由叫了声好,同时气运双膝,斜飘数尺,与间不容发的一刹那避开了这势若雷霆的夺命杀招。
那霜雪使倒也忒地了得,手腕一翻,纵身扑上,双笔拦腰横扫,声势极为骇人,孟飞审时度势一计“翻云覆雨”向后跃出三尺,接着沉腰坐马,运气于胸,左手在前,右手在后,如穿花蝴蝶般骤地翻出。霜雪使知其厉害,刺尖陡转,点向孟飞腕脉欲以柔劲化解,不想对方击至中途,右掌忽地一沉,竟自左肘之下斜斜拍出,直逼自己脐上四寸的”中脘”要穴。
“唯我逍遥!”霜雪使心中一寒,昔日五云山正邪大战,孟飞凭着这计杀招不知击毙了多少教中高手,自己原本不擅守御,兼之有伤在身若然强行挡拆必无幸理,只得横刺护胸,一个”铁板桥”向后翻开丈许。孟飞占得先机,毫不退让,双足一点如影随形般紧跟而上,十几个不知死活的修罗教教众结队杀来欲加阻拦,掌风波及之下登时了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