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都是邓一群熟悉的景象。
他想:到了基层以后,还是要脚踏实地地做一些事情,帮助县里的那些贫困乡镇做点事情。只有这样,他才能向单位交待。这是不能含糊的。
私生活算不了什么,他可以克服,他想。他要把握好自己,决不能在生活作风上犯错误。事实上到今天为止,他也并没有犯什么错误。林湄湄和葛素芹,只是他作为一个男人,在一生的生涯里,并不突出的小小风流。而他同邓阿姨的关系,他觉得那主要是她的问题,他是次要的。没有人知道他过去的那些事情,于是,他的履历里也就是一片清白。
他是一个清白的男人,一个清白的年轻国家干部。
中午,车子经过市里。市委、市政府的领导同志出来接见他们。对于政策研究室的苗得康主任,他们很熟悉。他们要求扶贫工作组留下来,歇一天再走,但苗得康不同意。于是,市里让一位姓冯的副市长陪他们一起往县里。
下午4:4o,车子到了县里。
县里的书记、县长,四套班子(即党委、政府、人大、政协,谓之“四套”)的所有领导都出来迎接。
扶贫工作组的人都集中住在县里的招待所。
邓一群被安排在苗得康的隔壁,不过他是和另一位组员住在一起。这一位组员姓钱,是省交通厅的一位处长,已经四十多岁了。他叫邓一群“小邓”,邓一群则叫他“老钱”。
晚上县里的领导摆欢迎宴。
邓一群那天晚上喝了不少酒。那天情绪特别好。感觉不一样了,又是回到家乡。那些书记、县长对他们这些人客气有加。那种场面,过去想也不敢想啊!县里的那些同学,还不知道他的情况。这样的场合,他们现在还没有资格参加。世上的事情难说得很,谁能想得到呢?过去自己对分配到县委、政府机关里的那帮同学多么羡慕啊。在酒桌上,邓一群对着那些家乡的“父母官”,说了不少客气话。那些领导则也回敬了他不少恭维话。他不知不觉就多了。
他是有点晕乎,随着工作组的其他人回到招待所里。对他的过量,他们也都能理解,到了家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