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了?今天要上班吗,我送你过去?”萧默自然地坐在应谨言床边,稀疏平常的问。
应谨言提在嗓子要跳出来了。
柜子摆在房间显眼的位置,萧默不可能没看见。
而能让萧默熟视无睹的理由并不算多,要么是知道自己不是顾辞了,要么是真的很相信自己,相信到不猜忌眼前所看到的。
当然也有别的解释,比如萧默是个傻子,应谨言自动把这一条忽略了。
前者的话,萧默知道但不说破,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后者的话……应谨言屏住呼吸。
一个人要信任另一个到什么程度,才可能对眼前所见熟视无睹
。
应谨言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望着萧默,眼十极无辜,“今天旷工了,在家学数学,你吃早饭吗?我你做一下?”
萧默摇摇头,一手举着手机,给应谨言当镜子。
另一手伸出手掌,轻轻地把应谨言头顶翘起的呆毛压下去。
然后又翘起来。
萧默不死心,又压了一次。
无果。应谨言都看不下去了,低头伸手按住萧默抚在自己头顶的手掌,用力的压了一下。这次翘起的呆毛终于被压下去了。
“好了。”萧默满意的看着应谨言的头发,“你再躺会吧,快开盘了,我得赶去公司搬砖了。”
“萧默。”应谨言伸手,扯住萧默的衬衫下摆。
萧默回头俯视床上的应谨言。
应谨言低着头,看不清色,萧默任她拽着自己,等她先开口。
过了一小会儿。
应谨言仰头,脸上带着笑意,眸里只映出萧默一个人的模样。
嘴唇一开一合,说,“路上小心,祝你股票今天一路飙红。”
“好,借你吉言。”萧默答。
应谨言语落就放开了拽着萧默衬衫的手,萧默背对着她,收拾好桌上的电脑往外走,眼染了几分落寞。
刚刚有一刹那,萧默以为应谨言要跟自己承认她的真实身份,可应谨言没有。
只不过是萧默不知道罢了。
在下意识拽住萧默的时候,应谨言曾经真的有一瞬想说出来,自己不是顾辞。可还是放弃了,烦恼的事自己一个抗就足够了。
不必徒增萧默烦恼了。
大家在繁花盛开的平坦道路上都曾经信誓旦旦的约定好了,要一路同行,风雨无阻。可一旦在遇到荆棘布的沼泽地跟暴风雨席卷的平原两条分岔路的时候,马上开始就地分割工具行李,迅速的分道扬镳。
人生的太多路,都只能一个人匍匐而行。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曾经有多亲近,不过尔尔。
应谨言并不想让萧默跟着自己一起背负罪,也不确认萧默那种阳光下长大的人会不会接受曾经的自己。
她怀有私心不想萧默离开自己,那就注定了无法再同萧默更亲近一步。
萧默离开后,应谨言没有再多在床上逗留,她马上翻身下床,插上耳机跟邵恩打了一个电话。
“是我,应谨言,你今天有空吗,我快回日本了,我们单独见一面?”应谨言问邵恩。
邵恩那边上午有个案子要出庭,正在整理案件综述,听见应谨言要回日本的消息。
邵恩第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