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本周周三,所有的狂妄瞬间秒怂。
6酒酒从头天晚上就开始紧张焦虑,结果失眠,折腾到快天亮才睡着,然而一大早又被噩梦吓得瑟瑟发抖地醒了。
当很期待一件事的时候,会发现,等待的时间里简直闲得蛋疼,哪怕明明很忙,但只要有一丁点间隙的空闲,那种无所事事茫然又焦躁的感觉总能随时冒出来折磨你。
6酒酒被这种情绪折磨了一整天,终于等到傍晚五点多,任平生打来电话说他已经到了楼下。
她急忙忙整理好自己,将古琴装进纯棉刺绣的布袋子里,拉紧封口,然后斜跨在后背。
走到客厅正要出门,准备晚饭的姥姥从厨房跑出来,紧跟在后面交代:“你妈让你穿那件改良的短旗袍。”
“哈?为啥?”6酒酒正在玄关处换鞋,发梢从肩后滑到胸前,她抓住那把头发熟练地往后一甩。
姥姥睨一眼她这一点也不温柔的动作,瞬间觉得汪家珍交代得没错:“她说能掩盖一些你身上的粗糙,给人父母留个好印象!”
6酒酒不满地扬起头:“我哪里粗糙了?”
嘴上是这么说,可手上的动作却很诚实地脱掉换好的鞋,乖乖的往房间里走。
换上那件淡粉色的短旗袍,她往落地镜前一站,看上去的确立马小清新了许多,左右端详了下,一抬手,将后脑勺的马尾给拆了,又分半梳起,用发带在后面打了个蝴蝶结。
“啧啧啧,简直美呆!”她在镜子前踮起脚转了一圈,开始王婆卖瓜。
手机‘叮’一声,打断她的自我欣赏,她不看也知道是楼下那人等不耐烦了,于是背起琴袋,换鞋匆匆出门。
进了电梯,她趁空档点开他才发的那条语音,说的果然是:“怎么还没下来,你脚不好了吗?”
6酒酒出了电梯小跑起来,看到任平生的车又缓下步子,走到副驾驶那边轻轻叩了下车窗。
低头看手机的人闻声偏头,那边6酒酒把后背的古琴卸下来放进后座,自己则很主动地开门坐进了副驾驶室。
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不好意思啊,出门忘了带钥匙又跑回去拿,让你久等了。”
任平生盯着她眨了眨眼,眸光里有那么一刻一闪即逝的惊艳。认识她那么久,仿佛到此刻才想起她的职业其实是位高雅的古琴老师。
他瞥了一眼又一眼,然后才抿抿唇不自然地别开视线,难得一次没有跟她计较,“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