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沉默下来的任谭二位,此时大眼瞪大眼,犹如世外高手一般,仿佛用眼与意念在一决高下。
而6酒酒从两人一见面就相互冷嘲热讽,针锋相对的紧张气氛里终于后知后觉地嗅到了一丝‘他们好像有奸情’的味道。
谭医生……
姓谭?
她忽然如遭雷击般反应过来,瞪圆了眼睛看向一身纯白制服的美女医生——
谭嘉雨?
那个在他艰难时刻甩了他出国深造的前女友,他心里那道念念不忘的初恋白月光?
真是那个谭嘉雨?
回来了?
卡着她将将瞄到些胜利曙光的节点回来了?
6酒酒如堕冰窖,呆了许久都不知道反应。那种功亏一篑的挫败感,强而有力地一下一下戳着她的心窝子,溃不成军的消极懈怠瞬间将她淹没,恨不得就地一趟,直接回归真我,做回那条懒得翻身的咸鱼。
五人最后不尴不尬地吃了顿饭,席间一片鸦雀无声,一个个都各怀心事,食不知味地一通乱嚼。
吃完饭,离下午上班时间不多,谭嘉雨必须回去自己科室,顾谦左岚抓住最后那一点点时间寻了个清净的地方卿卿我我,更可能是为了八卦一下刚才的狗血。
然后剩下的,就只有6酒酒和架着她胳膊,粗鲁得仿佛是歹徒挟持人质般的任平生……
一路无话,她被直接提溜进了手术室。
然后气呼呼的医生开始闷不吭声地准备剪刀,锯子等工具,乒铃乓啷动静大得吓人。
看得6酒酒后背冷汗一阵一阵的冒,也顾不得伤心失落,颤着声儿,惊慌失措的问:“任平生,你…要干嘛?”
他回头,清浅无波的眸光从她脸上掠过,想起方才她和谭嘉雨站一块儿,一直萦绕心头的答案从未有过的清晰笃定,忍不住偷偷弯了下嘴角,转头又面无表情存心吓唬她:“以为我说锯蹄膀是跟你开玩笑?”
“拿我说话当放屁是不是,不仅打架,现在连拐杖都不用了,能耐能耐,要上天的决心我拉都拉不住啊!”
虽说打死6酒酒都不相信任平生会锯她的腿,但当他真的扛着锯子气势凶悍地朝自己走过来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一秒就怂,缩了缩脖子,口无遮拦的解释:“我…我是着急见你,才把拐杖落车上的,见自己宝贝疙瘩的那种发疯心情,希望你能理解……”
扛大锯的医生顿住动作,愣了下,然后盯着她一言不发。
几秒之后,突然又弯下腰靠近她,恶狠狠地道:“你在讽刺我?”
他精雕细琢般的五官陡然贴近眼前,6酒酒心头的小鹿立马不安分的活蹦乱跳,唬得她连呼吸都不敢太莽撞。
想也不想就举手作发誓状:“不敢不敢,那些话都是我自己亲口说的,要讽刺也是讽刺我自己!”
他将信将疑地扫了她一眼,才一抬眸,竟然发现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明明白白的倒映出自己唇角噙笑,一副春心荡漾的孟浪模样……
愕然片刻,立即不忍直视地将这幅嘴脸从她眼前猛的移开,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随即背过身,佯装整理工具,嘟嘟囔囔的嗔道:“给你拆个石膏而已,就你这智商,活该被吓死!”
6酒酒突然从后面轻轻拽了下他的衣摆,他回头,就看见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