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市里,有了上次经验,他很顺利地找到姚大夫坐班的中医专家门诊。赶巧姚大夫正在病房区里会诊,一时半刻不能赶过来。姚大夫打电话,叫门诊里的那位年轻大夫好生接待亲家。
直到快中午了,姚大夫才匆匆地赶过来。他歉意地说,让久等咧。酸杏还以为,他又要挂电话叫老伴儿炒几个菜呐。姚大夫并没有往家里打电话,而是脱下白大褂,换上了便装,拉着酸杏到了街面上的一个小吃部里。他点了几个可口的菜,上了一瓶酒,俩人就边吃边唠。
几杯酒下了肚,酸杏借着酒意盖脸,便把今儿来的目的说了,想问问,金方那边的工作做得咋样了。
姚大夫道,正做哩,是有点儿困难。不过,你放心,即便金方受点儿教训,也是应该的。那是为了他好才做的。虽说现在我和他还谈不拢,也只是时间问题。等过上一阵子,让他冷静下来,我再跟他细细地谈,一定会保住现有家庭的。他还说,让叶儿娘俩来市里住上些日子吧。一个人在家里苦闷,来市里既可以散散心,还能有机会跟金方多接触多交流多沟通。俩人把一些事讲开了,解了心里的疙瘩,也就会和好了。另外,他还给公社和县卫生局打了招呼,让他们帮叶儿在公社医院里找个活儿干。有了活儿干,不管有啥样的变故,对叶儿对家庭来讲都会有好处的。
姚大夫的一席话,弄得酸杏一头雾水。乍听起来,合情合理。细琢磨起来,又好像里面有很多隐情未明了地讲出来。想问清楚些,见姚大夫不想把话挑明了,自己也不好冒冒失失地追问。这顿饭便吃得无滋无味。
吃了饭,酸杏把带来的杂粮交给姚大夫,说自己还要赶回去,就不去他家打扰了。姚大夫很高兴地接下了,却也没有谦让他到家里坐坐的意思。
酸杏闷闷地坐车回到了北山镇。下车后,他不放心叶儿娘俩,就直奔了公社医院家属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