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哑着嗓子问木琴,这是咋的啦,我没有做错呀。
木琴安慰道,不关你的事,是有人借故找茬儿整治我呐。你该咋搞,就咋搞。天塌下来,我顶着,不会为难你的。
木琴面对如此纷乱起伏的局势,也一下子失去了控制,无计可施。她只得望林兴叹,无可奈何地随它去了。
村人提出的理由合情合理。不是有意破坏果林,而是想自己管理自家的杏林。收益如何,自愿承担,谁也没有权力反对。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木琴只得叫茂林把自愿退出的人家统计上来,并把这些人家的杏林划拨出集中管理范围。
从统计的数据上看,有一大半的人家退出了集中管理,近一半的杏林被划拨了出去。其中,竟有酸杏、振富、振书以及茂林三兄弟。
对木琴而言,这是一次沉重打击,比几个月前那个冬夜里的打击还要沉重。那个冬夜,不管发生了怎样地骚动,毕竟有茂生出人意料的言行帮自己堪堪挡了回去,让自己度过了一个难堪的沟坎。这次骚动,只能由自己一个人孤单地面对,孤单地解决。别人没有一丝办法能替她分忧解难。从退出的人家情况来分析,酸杏、振富和茂林在其中起到了明显或直接作用,这当然瞒不过木琴的眼睛。越是这样,木琴心里越是沉闷,有种被人耍弄出卖遭了黑枪的感觉。她重新审视着杏花村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涌动的局势,愈发感受到了四下里渐渐逼近的无形压力和袭人的寒气。
木琴把未退出的杏林做了相应地调整,并毫不犹豫地组织起这些人家的劳动力,在技术小组的具体指导下,开始了大规模的杏林冬剪生产。虽然气势上已减弱过半,却依然干得热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