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琴用她特有的女高音,尖刻地喊道,咋啦,我骚,我是去寻野汉子了,还是把野汉子招家里来了。「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瞧你个窝囊样吧,瞎披了一张男人皮。你要是还坠着根男人根儿,就挺着胸脯到门外凶去。在自家锅门口凶,逞哪样好汉呀。我出去瞎跑是为了啥儿,还不是为一个“穷”字嘛。要不是穷,咱能让人家小瞧喽,京儿还会跟你一样窝窝囊囊地现出个没出息相儿来么。
茂生不让道,咱种地哩。咱是农民,种地是天经地义的事呢。地种好了,还愁钱花么。
木琴恨道,种,种,这门人祖祖辈辈种了几百年地了,还不是穷得连裤衩都没穿上嘛。再这么种下去,恐怕连块遮羞布也买不起了。
茂生有些溃不成军了,并把木琴被罢官丢职的事也忘得一干二净了。他干嚎道,好,好,你能,你凶,你是党的人,你是干部哩。你疯吧,跑吧,这个家也甭要咧。等你跑进大牢,看谁给你送牢饭呀。
木琴仍然不依不饶地道,我凭啥进大牢。(.好看的小说)我做的,跟中央说的是一样的。明儿,我就去市里。不弄清这个理,我就不回来了。我非要看看,到底是公社的理能站住脚,还是我的理更硬实。
第二天一大早,木琴果然捎带了一些煎饼,一个人匆匆地出了村。这一去就是五、六天。
五、六天后的一个傍晚,家人刚吃完晚饭的时候,木琴竟然回来了。她满脸挂着喜色,春风得意的样子。这是她在上访近一年的时间里绝无仅有的一次。
晚饭已经没有了。茂生因为气她整日不着家不管家,像个疯婆娘似的到处瞎跑,便没有再给她做饭的意思。他只是一个劲儿地吸着一尺来长的旱烟袋。
杏仔乖巧地去烧火舀水,帮着木琴动手做饭。
木琴摸着杏仔的后脑勺儿,夸道,还是俺杏仔疼娘。杏仔,你猜,娘这次成了不。
杏仔察言观色地顿了一下,试探着说道,娘,成了吧。
木琴笑了,并“哏哏”地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