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贤德听完酸杏的供述,并不显得怎样吃惊,倒像是早就知道了似的。他说道,你就算不说,我也知道会是她干的。杏花村的男人都是无卵的太监,个个都是一副娘们腔。除了一个真正无卵的木琴,谁还会有这份胆子,敢把天捅出个窟窿来。就算借给个天胆,也只能做点儿垒垒田埂锄锄田草的小把戏呢。
说得酸杏脸上臊红一片,吱吱唔唔地不敢接茬搭腔。
杨贤德又把酸杏狠狠地挖苦了半天。直到架子端足了,也训够了,他才拽起酸杏,一起去找公社党委一把手沈书记,重新汇报事情的原委,并领取公社的旨意。
据木琴后来讲,酸杏在去公社的当天晚上,便匆匆地赶回了村子。他也顾不上吃饭,就把村干部们统统叫到了大队办公室里。受公社党委的指派,他主持召开了杏花村自创建村委班子以来最为严肃又最为窝囊的一次会议。
在公社里,酸杏遭到了杨贤德的一顿讽刺挖苦后,本就一肚子的光火无处发作,又被杨贤德晕头晕脑地扯了去见沈书记。沈书记可没有原先的杜主任那么慈眉善目地好说话,而是当头给了酸杏一个下马威。他把桌子敲得“哐哐”震山响,眼珠子都差点儿瞪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