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师上前把锅拎下来时,又被烧着了的锅柄烫疼了手。再一检查锅底,早露出了两个米粒大小的小洞洞儿。胡老师愈发气不打一处来。他抡圆了鞋面,朝每人上又各赏了一脚。他气急败坏地骂道,真是群混账东西。没看见锅都烧化咧,不知道帮着给拿下来么。
晚生小声地嘀咕道,老师的东西呢,谁敢呀。
这话又恰被胡老师听到了。他又回身多踢了一晚生脚,说,平时不准你动老师的东西,都火烧眉毛哩,还不知帮老师解燃眉之急么。
杏仔回道,等下次,我一定帮老师的忙呀。
胡老师差点儿被气疯了。他恨道,咋儿,还有下次么。你想让老师再烧坏一口锅啊。说罢,也想再赏他一脚的,但看见一干人被自己吓得都紧紧闭上了嘴巴,不敢再吭声,又把抬起的脚面放了下来。
正闹着,姚金方领着柱儿回来了。他的鼻血已经止住,脸也洗干净了。只是褂子上撕裂的口子还在身上呼扇着,显示出自己刚才经过一场吃亏的战斗,落下了战败的标帜。
胡老师让参与打架的娃崽子们排成一排,开始了审讯或是灯下问鬼的把戏。无外乎连打带吓唬,或是逼供,或是诱供,或是劝供等等,无所不用其极。待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胡老师和姚金方都张大了嘴巴瞪圆了眼珠子,半晌儿没敢说话。
据这帮崽子们的交代,柱儿之所以惹起众怒而遭群殴,竟与他自身没有任何牵连。原因都出在大人们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