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生娘有些不相信。她道,那倒感情好,我这就掉进了福囤里咧。
酸杏不再费劲解释。他提起脚下的两个提包,领着祖孙俩来到茂生家,并指给她看。
茂生娘见到了老宅子,心下激动万分,眼角上竟挂上了泪花。路过茂生家门口时,酸杏要往里面领。茂生娘只是慌慌地朝里瞥了一眼,脚不止步地匆匆过去,直奔西院紧闭着的大门。大门鼻儿上挂着锁,仨人就站在门外候着茂生来开门。
没等茂生回来,钟儿倒先一蹦一跳地回来了。他好地打量了一下门外的几个人,就要往自家院里钻。
酸杏把他叫住,说,这是你奶奶,快叫哦。又对茂生娘道,这是茂生的小娃崽儿,叫钟儿。
茂生娘上前一把攥住钟儿的小手,一时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茂生满头大汗地赶回来,见着娘问了句,回哩。娘回一句,回哩。娘俩便没了话可说。
西院里的确像酸杏说得那样,里里外外都重新泥抹了一遍。柴米粮油及生活用具也一应俱全。虽是家具摆设简陋了些,显得屋里院内空荡荡的,但居住生活上没啥问题。
茂生娘指着杏仔对茂生道,这是你弟的娃崽儿,叫杏仔。
茂生瞥了一眼,没吭声。他忙里忙外地生火烧水,捎带着摘菜洗米,准备给一路跋涉显见饥渴了的祖孙俩做饭吃。
木琴回来了。她进到屋里,叫了声娘。茂生娘假装没听见,把头歪向了一边,不与她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