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琴说,得收啊。定了的事,就得办理。半途而废了,你咋儿向村人交代,向酸杏交代呀。
茂林被弄糊涂了,瞪着眼珠子问木琴,你不是拿我戏耍寻开心吧。这枪收又收不了,不收又不成,那你说咋儿办?。
木琴说道,你真笨儿,不会照旧收嘛。先从干部开始,再把那些明目张胆逞能逞强人家的枪收上来。能收多少算多少,都交给大队,一把火烧了,给村人看看大队收枪的决心。至于那些偷藏起来的人家,见村里的动作猛,早把剩余的埋了墙缝屋地下了,谁还敢拿出来显摆。要是真有这样的傻瓜,正好揪出个典型来,也好出你心口窝里的闷气呀。
茂林连拍自己的大脑壳儿说道,就这儿办哩,就这儿办哩。
茂林的心情一下子轻松了许多,上门说话时的语气也硬了。对胆儿小的,他就吹胡子瞪眼地狠狠吓唬。对胆大性硬的,他就粗说细念跟媒婆似的,讲好话,讲自己的难处。做起收枪缴炮的事来,他也恢复了原先雷厉风行的架路。
明里抗拒的人家见动静不对,又没个挑头儿煽动的,也就或恼恨或委屈地把枪交出来。之后,又见天儿跟在茂林后清算置枪的费用。暗地藏枪的,也哑巴唧唧地不敢吭气儿,生怕叫人举报出来,把自己的宝贝弄没了。
茂林是在中午的时辰,带着一干人进到喜桂寡妇满月家院落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