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酸杏借了与姚大夫的亲近关系,主攻医院。有时,他就耍起了赖皮,整日蹲在医院里不出来。木琴则见天儿找老胡汇报工作,走哪儿跟到哪儿,不屈不饶。
终于,事情有了眉目。
过了个把月,公社回了话,说村里啥时建起了卫生所和学校,公社就啥时派人来。
这些都难不倒酸杏和木琴。他俩立时跑去汇报说,村里把大队办公室腾出来,挤在两间屋里办公,留两间做卫生所,一间做医生和老师的宿舍,其他四间都用做教室。再给卫生所和学校各垒出单独的院子,单门单户清清凉凉地看病教书,爷俩儿娶媳妇各办各的事,互不影响。
公社最终同意了村里的安排,让酸杏们回去抓紧施工。什么时候安置好了,什么时候就把人派过去。杜主任还留话说,你村要是搞好了这两件大事,我一定亲自带着公社领导班子去参加开业庆典。
茂林带着茂山、银行、四喜等一干人,是专门负责收缴土炮的。
初时,茂林以为,只要大队研究定下了意见,没人敢抗拒的。但是,在挨家挨户跑了一遍后,他就后悔了,后悔自己在开会时发言的冒失。
村民们终日与山为伴,没杆枪怎么能行。早些年间,山中猛兽成群,家有土炮,是为了保家护身。现今儿,人眼厚了,野兽少了,家家有杆猎枪,闲时进山打个山兔轰个野鸡,拿回家去与老婆娃崽儿解解口馋儿上上油膘儿。好多人的家里,都拥有不止一杆的猎枪。好舞弄枪的人,一旦娃崽儿到了成年,就人手一把,天天擦抹这儿摆弄那儿,喜爱得就差夜夜搂着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