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桂再也坐不住了。他一把抱紧了满月不撒手,哭诉道,我已经不是人哩,等你打够了骂够了,我就去死,不敢败了你的名声,让外人戳你的脊梁骨哦。你不能死呢,柱儿还小,往后可就成了没娘的苦娃儿呀。等我死了,你再去寻个好人家,柱儿也好有个依靠呀。
一个大男人哭着说出这种话来,任哪个女人也会动心的。何况,满月本来就是个善良的女子,贤妻良母的胚子。她从心里喜欢着喜桂,从未与他吵过架,红过脸儿。要不是今天的闹场,就算打死她,也不敢相信男人会撇了自己去偷别的女人。她的心彻底软了,软得一塌糊涂。她反身紧紧抱住喜桂,生怕他也要跑去寻死。她嘴里一个劲儿地骂道,你这个冤家?,让我可咋办好哦。
俩人便搂抱着坐在了屋地上,相对而泣。
直到柱儿饿了,跑进家来想寻东西吃。见到爹娘坐在地上哭,便知道自己家里发生大事了。他也吓得跟着哭,还跑到喜桂跟前拉胳膊,又跑到满月背后撕衣领,让他俩站起来。
这时,俩人渐渐冷静下来,止住了哭声。满月擦抹着脸上的泪水,起身到锅屋里给柱儿做饭去了。喜桂心疼地抱着柱儿,任由柱儿的小手不停地给他擦拭手上和脸上渗出的血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