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下电话,他又一连声地喊老胡,大声吼道,你叫这帮妇女闭上嘴好不好,我的脑壳儿都要裂啦。
老胡回道,只要车来了,你就是想听,还没有了呢。
直闹到太阳快下山了,那辆刚开苞儿的拖拉机终于轰轰隆隆地开进了大院,立时又引起一场争夺上车的混战。
木琴因为怀抱着钟儿,被老胡安排进了驾驶室。驾驶室里除了一名老得秃了顶的司机外,再就有老胡和北山一村的妇女主任沈玉花。沈玉花随村上的车,坐在驾驶室里一直没敢下车。她怕下了车,就捞不着坐驾驶室了。
夜幕四起的时候,她们才赶到县城招待所,连县城什么模样还未看清,就被赶进餐厅吃晚饭,又安排她们住进了临时打起通铺的县政府大礼堂里。
木琴的铺位正好与沈玉花紧靠在一起。酸杏的姥姥家又是北山一村的,虽说人没了,可这情意还在。俩人的感情无形中就拉近了许多,说话自然也就随意了许多。俩人东家亲西家疏地扯起了家常。
沈玉花问,俺姑奶奶死的时辰,真的闹鬼儿呀。
木琴回道,我当时也不在场,只听村人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的,我也说不清楚。
沈玉花凑近木琴的耳边,悄声道,这事还真有过呢。俺村的一个寡妇,就被鬼魂撕缠过,我亲眼见的。
木琴赶紧问道,我也听京儿他爹说,你村有个寡妇,没了男人,也没有娃崽儿,是真的吗。
沈玉花说道,咋儿没有,才过三十就没了男人,又没有生育,现今儿四十刚出头,还是一个人过日子呢,可怜哟。都说她生就的克夫相儿,没有人敢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