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鸿道:“你我在下又有什么事呢?”
“问得好。”刘媒婆眨着一双三角眼,尖声道:“老身想请相公跟我去一个地方。”
韩鸿道:“什么地方?”
刘媒婆道:“相公去了自会知道。”
韩鸿道:“在下为什么要跟你去呢?”
刘媒婆呷呷笑道:“老身请你去,你相公就非去不可了。”
韩鸿道:“你知道在下是什么人吗?”
刘媒婆笑道:“相公现在已经名满天下,还有谁不知道?”
韩鸿道:“你知道在下叫韩鸿,也是青埂峰,对不?”
刘媒婆道:“这还错得了?”
韩鸿望望丁玉郎,笑道:“真怪,天底下的事,你越否认,他们就越认定你是青埂峰,现在我索性不否认了。”
丁玉郎笑道:“你不否认,他们岂不更认定你是青埂峰了?”
韩鸿气愤的道:“让他们去认定我是青埂峰好了。”
刘媒婆怪的道:“听起来相公好像不是青埂峰了?”
韩鸿道:“在下本来就不是青埂峰,但他们一定要说我是青埂峰,我就算是青埂峰好了。”
刘媒婆点点头,笑道:“老身不管你是不是青埂峰,都要委屈相公跟老身去走一趟了。”
韩鸿道:“你要在下跟你去,总有理由吧?”
刘媒婆诡笑道:“理由自然有,相公到时自知。”
韩鸿道:“老婆婆如果不说出理由来,在下岂会开缘无故随你同往?”话声刚落,突听耳边响起一阵极细的声音说道:“你们只要站到上风头,就不怕她使毒了。”
韩鸿虽不知这说话的人是谁,但此时无暇多想,右手急忙拉起丁玉郎的手,身形移动,施展“移身换位”身法,抢到了上风头。丁玉郎被他一下握住了手,使力一挣,情急的道:“你做什么?”
刘媒婆呷呷笑道:“老身若要使毒,你此时抢到上风头,只怕已经迟了。”
丁玉郎才知韩鸿拉着自已是为了移向上风,逃避刘媒婆使毒,此时韩鸿已放开了手,他仍感到脸上有些发热,闻言冷笑—声道:“南宫兄说得没错,你要他跟你走,总得有个理由,他为什么要跟你走呢?”
刘媒婆三角眼一瞪,说道:“韩鸿,你说跟不跟老身走?”
韩鸿大笑道:“刘媒婆,你以为能使剧毒,就可以威胁在下,跟着你走,那你就看错人了,在下岂是贪生怕死之人?”
刘媒婆一张马脸忽然寒了下来,厉声道:“好小子,这叫做敬酒不吃要吃罚酒,你……”
话还没有说完,忽然抬目仰视,脸露惊之色,点头说了声“好”,朝韩鸿挥挥手道:“你们去吧。”自顾自转身而去。
丁玉郎看得怪道:“她怎么会在忽然之间改变了主意,这和刘媒婆平日为人不类。”
韩鸿问道:“她也是三姑六婆中人?”
丁玉郎道:“是呀,唔,她刚才好像听到什么人和她说话,她还说了一个“好”字。”
韩鸿想起方才有人曾以“传音入密”要自己站到上风头,就不怕她使毒,这人不知是谁,一面说道:“对了,方才有人以“传音入密”告诉在下,要我们站到上风,就不怕她使毒了,莫非就是这人和刘媒婆说了什么话,刘媒婆才自找台阶走的。”
丁玉郎道:“原来有人在暗中帮你的忙。”
韩鸿耸耸肩道:“在下行走江湖,除了被人误认为青埂峰,在这场是非中认识了黄山万大先生、苍龙宁胜天、少林智通大师、和缝穷婆、刘媒婆等人。但若说在下认识的朋友,那就只有了兄你一个,连朋友都没有,那有暗中帮我忙的人?”
丁玉郎看他情落寞,心中不禁油然生出同情之感,忙道:“南宫兄也许刚走江湖,认识的人不多,时间久了,朋友自然也会认识得多了,时光不早了,我们快些走吧。”
两人展开脚程,一路奔行,约莫走了几十里路程,大路尽头,已有一道大江横亘在前面。两人刚一站立下来,就听疑乃一声,一条小船从柳树浓阴下摇出,船上老大问道:“二位公子可是要渡江吗?”
丁玉郎道:“时间宝贵,你快靠拢来。”
船老大道:“公子爷要去哪里?”
丁玉郎道:“自然是赶着回家了。”
船老大答应了声:“好,二位公子就请上小老儿的船吧。”一会工夫已经抵达对岸了。
船老大并没靠岸,只是循着江岸划去,折入一处港湾,两边芦苇比人还高,几乎看不到两岸景色。而且叉港极多,船老大驾轻就熟,一条小船在他纵之下,弯来弯去,不知走了多少水程,终于划出芦苇。那是一条小河,两岸一排垂柳,望去就象一片绿色纱帐,小船缓缓靠近有首河岸,停了下来。
丁玉郎站起身,说道:“到了,我们可上去了。”双足一点,朝岸上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