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19
听到这里,就算是报着听故事心情的跋锋寒也不由骇然心惊,他虽然早就知道龙信的强大和卓绝,但在他的潜意识中,也就是和上官唯明相仿的人物而已,此时从丹吉大喇嘛的口中,跋锋寒才惊觉龙信的强横完全不是他所能预料的,并且超出了他的想象范围,龙信便已如此,当年有千古第一人,无上宗师之称的龙淮况又会是一个何等超卓的人物呢?
跋锋寒的心灵感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震憾。
“老衲的师尊刚巴活佛再次出手,以六字真言的‘哞’字真言把老衲从意识之海的幻觉中拉了回来,那‘哞’字真言是六字真言中的金刚部心,有祈佛之力,安心定意的功效,当时老衲想起自己屡屡失态,真是羞愧无比。”
“那龙信笑着对老衲的师尊刚巴活佛道,看你这个老和尚修为着实不凡,想来悟性也不差,我打算让你一窥冰室解天录,不知你敢还是不敢?说到这里,他又看了看老衲,淡淡的道,这个老和尚功行就差了点,就算是想看冰室解天录我也不敢让他看啊。”
说到这里,丹吉大喇嘛微微露出渐愧和遗憾的色,不过他脸色本来就黑,脸上泛起的淡红到也不太能看的出来。
“那冰室解天录乃天下闻名九的武道修行功法,但此时从龙信的口中听来,仿佛观阅就有着极大的风险一般,但吾辈修行之人,都有不避艰危的心志,岂有入宝山而空回的道理,何况老衲的师尊刚巴活佛就是因为修行遇到了瓶颈,再也无法寸进,才从雪峰破关而出的,他山之石也可攻玉,也许能在这冰室解天录中得到启示,从而使修行再进一步,达到佛门的大圆满境界呢。”
“所以老衲的师尊刚巴活佛微一沉吟便答应了下来,随着那龙信去观阅冰室解天录,老衲就地打坐,等候师尊观阅完毕后回来,当时老衲心想,那冰室解天录有什么啊,难道能比密宗的大乘佛法微言甘珠经更加玄奥不成,心中对龙信故弄玄虚很是不以为然。”
“三天三夜后,老衲再次见到了师尊刚巴活佛,当时老衲真是吓了一跳,差一点没有认出自己的师尊来,要知道,老衲的师尊是布达拉宫的唯一活佛,不但气质超然不群,辩才无碍,而且英明武、目光睿智,更气蕴足如巍峨雪山,永远屹立在天际让人只能仰望、、、、、、、”
跋锋寒在旁边一边听一边使劲的撇嘴,心想,你就吹吧,估计那个叫刚巴活佛的老家伙倒大霉了,要不老喇嘛也不会这样情激动的跟钱包被偷了似的,就实话,跋锋寒现在被丹吉大喇嘛所讲的故事吸引,也期待的很呢。
“老衲的师尊刚巴活佛当时看上去,不但面色惨白,而且气机絮乱,仿佛志也有些不清不楚了,口中不停的喃喃发问,‘错了么?难道我错了么?难道我密宗历代活佛、高僧都错了么?’老衲当时认为师尊定是中了龙信的卑鄙暗算,便要去找那龙信理论,却被师尊拦住,苦笑着对老衲说,跟龙信没有任何关系。”
“回到布达拉宫后,老衲的师尊刚巴活佛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但不理会宫中俗事,而且也不再参禅拜佛,常常数日之久的站在布达拉宫最高的升天台上,看着翱翔天际的飞鹰久久出,有时老衲从师尊的身边经过,虽然师尊的脸上如古井无波,但老衲还是从师尊的情看出来了,他是在不停的向自己的本心发问。”
“、、、、、错了么?难道我错了么?难道我密宗历代活佛、高僧都错了么?、、、、、、”
“老衲曾多次向师尊祈求,把那在冰室解天录见到的事物告诉老衲,可师尊却说,以他的功行尚且不足以消化其中的内容精要,贸然告诉老衲只会害了老衲的,所以,直至师尊圆寂,他老人家也没有吐露出半句关于冰室解天录的点滴。”
“什么?刚巴活佛已然圆寂了?”跋锋寒问道,他心却想:“这刚巴活佛估计是被心中的疑问给折磨死的吧?!”
果然如他所料,只见丹吉大喇嘛点了点头,情有些许悲凉的续道:“师尊是在升天台坐化的,那升天台是我们黄教之信徒在死后,把骨肉用铁锤粉碎后,合在糍粑中,喂食天上苍鹰而使灵魂升天之所在,雪峰之间,青天之上,永远徘徊着数百只苍鹰,师尊便坐化在升天台的正中,眼望天际,情似乎已大彻悟又似乎仍然陷在大迷茫之中,天上的苍鹰没有一只敢下来啄食他老人家的,而在他老人家的头顶盘旋飞舞,仿佛为他老人家护法一般,阵阵鹰唳,仿佛是为他老人家念诵去往西天极乐世界的往生大悲咒,老衲是第一个赶到师尊身边的,发现师尊的遗体不但松散,而且金刚心已失,功行全毁。”
听到这里,跋锋寒也不由为刚巴活佛感到惋惜,同时心中对那冰室解天录充满了好,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东西,竟能把一名功行深厚的密宗活佛弄得不人不鬼。
“这些年,老衲一直精励修行,希望能够超越前人,但使终有一个疑问横亘在老衲的心中,那就是,当年师尊在见过冰室解天录后,为什么会产生那样的疑问,对自己的修行、对密宗历代活佛、高僧的修行产生如此大的怀疑,他老人家究竟见到了什么?”
“老衲今日之修行,虽然还是没有达到大圆满的境界,但自认已不逊师尊当年,而老衲之所以不能进军大圆满的境界,就是因为心中的这一点迷惑,让老衲在大圆满的境界之外屡屡徘徊,老衲曾经前往武尊山,希望能一窥冰室解天录,可惜龙信已闭入死关不见复出,而负责主持武尊山事物的龙玄霜则小心得很,好象老衲要偷他东西似的,对老衲的祈求根本就不加理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