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没睡?”
思绪被打断,他弯腰伸手,将她圈进怀中。
苏芷回了,乖巧顺从地靠向他,浅浅一笑:“督主你还没回来,我睡不着。”
“今日下朝的时候,在首饰铺看到的,觉得挺别致,很配你。”
他说着,眼底溢满温柔,将精致的步摇拿出,借着清淡的月光戴在她乌发间,那轻轻摇动的垂珠为她增添了一丝妩媚的□□。
戴步摇,这一个温情的举动,由他之手做出来,着实让她受宠若惊,心弦再次被拨动,连晚风也变得甜蜜起来。
他坐在她身边,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的脸,看着她,露出温柔的情。
苏芷犹如被催眠一般,茫茫然地看着他夺人心魄的眼眸。
他抬手挑高她的下颌,倾身,吻了上去。
那一双漂亮的薄唇,轻轻吮吻过她的唇,温柔又寂寞。
这时,门口处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小太监快步而来,掀开了锦帘,垂眸禀告:“督主,锦衣卫的头领,徐指挥使大人来了。”
季凉羽这才意犹未尽地放开羞涩的她,拥在坏中,淡淡地嗯了一声。
不多时,锦帘再次被掀开。
一个身形高挑的俊朗男人,一身墨衣,带着夜色的寒凉走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另一矫健青年,穿着锦衣卫的官服。
房间内没有灯光,唯一的光源,便是水晶屋顶外那如水的月华。
稍稍适应了片刻,墨衣男人的视线重归清晰。只不过,那如鹰般锐利的眼,却又在下一秒,凝滞了。
清凉的月色渲染之下,那被花枝掩映的人,影影绰绰,如梦似幻般的融洽。
季凉羽生得绝色,即便冷着一张脸,在这月色下也颠倒众生,这并不陌生。
只是,月光映照下,他怀中的那个女子,倒是第一次见,她惬意地靠着,唇含浅笑,那情,温婉且秀致。
两人分明是迥然不同的感觉,看上去却又如此相配。
窗子是微敞的,夜风吹入,那寒凉之感使得墨衣男人很快回了。他眼从她身上扫过,若有似无:“我倒没听说,东厂何时收留女人了。”
苏芷目光也落在对面人的身上,悄然打量。这人丰俊朗,一身墨衣衬着高挑的好身材,星眸剑眉,采奕奕,翩然中带着一丝英气。
高处花枝的花瓣被风吹落,擦过季凉羽的肩膀,飘零旋转。
他伸手接住落下的花,勾唇一笑,笑意未达眼底:“徐指挥使到东厂来,真是稀客。”
“废话不多说,骨汤之事,你惊到了太后。”他看着季凉羽。开门见山。
季凉羽淡淡笑了笑,身体微微倾斜靠在软榻上,顺手将拈住的落花扔在了脚底:“真是不公平呢,太后心心念念算计我,我只杀了疾风,炖汤给她,却还要为惊了她而被责问。”
“孰是孰非,我不便定夺。你我各司其职,各为其主。”
墨衣男人沉声说着,音色之中蕴含了风雨欲来的示警:“我今日来,只想告诫你——君臣之礼,这原本就该遵守的,休要抛之不顾。你们东厂势利再大,只要有锦衣卫在,就别妄想为所欲为。若是想活命,季督主,奉劝你最好安分守已些。”
“这话说得再严重些,再直白些,就是——你我,二活一?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