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再多的东西,聚集再多的钱财,他们都是一家人,他也没什么好担忧的。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步妙棋居然在张彦瑾这里出了变故。
张彦瑾被皇上说得一时语塞,他脑子飞速转动。看来事到如今,他也只能里卖深情和浪子回头知错就改的人设了。
就在他要开口时,却有一个声音先他一步在大殿之中响了起来。
“张彦瑾当初和李容娘的婚约是陛下亲口赐婚,虽未下旨只是随口一言,还是赐婚,两人虽未完婚,可已经有婚约之名,现在既然张彦瑾只忠贞于李容娘一人,皇上就不应该把玉阳公主再许配给他,皇上作为一国之君,不可言而无信。”
张彦瑾回头一看,发现说话的人是一向敢于直怼皇上的周肃。
他脑海中猛然灵光一闪,他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呢?这周肃还是老熟人呢,就是当初弹劾他强抢李容娘的那位御史,之前弹劾他过后,这老头子祖母去世丁忧了,张彦瑾事情也多,也就把他忘记了,现在竟然又凑上来……不过,这次,他得感谢他。
周肃和刘岩时一样,都是喜欢直怼皇上,挑皇上错误,直言不讳,气得皇上无可奈何,却又毫无办法。
皇上还对这两位没什么办法,因为他们说得都是对的,若是他惩罚,那就会被人称作徇私枉法,有伤他作为贤君的圣明,权衡之下,他也只能忍耐。
当然也有不同之处,这周肃是真的没有任何党派,真正的耿直,这也是张彦瑾在他守孝一年后辞官没有找他麻烦的原因,而刘岩时就稍微有些小心眼了。
“李容娘和张彦瑾还没有完婚,故而不算是真正成婚。”刘岩时也一直视周肃为对头,他看张彦瑾不想娶,然后像是专门为了和张彦瑾唱反调一般,站出来道:“再者,玉阳公主嫁给张彦瑾本就是宁国公一门莫大的荣光,张彦瑾断然拒绝,实在是对皇上大为不敬!”
张彦瑾瞅了一眼,一看是刘岩时,心中厌烦,低下头去径直翻了个白眼。刘岩时这家伙怎么和一只狗皮膏药一样?哪里都有他啊?
他刚刚明明说的十分委婉,怎么就成了断然拒绝?
再者,刘岩时你自己觉得娶了皇上的女儿就是莫大的荣光,就觉得别人都是这样了?
张彦瑾不得不说,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别人身上,还真是刘岩时的一贯作风。
“启禀皇上,玉阳公主容貌旖丽,身份尊贵,学识渊博,微臣没有丁点对公主、对皇上不尊敬之意,若是能娶到玉阳公主,自然是我宁国公府一门莫大的荣幸,只是君子一诺千金,微臣不想背弃微臣的誓言。”张彦瑾的声音铿锵有力,坚定无比,如同一颗颗铁锥砸在大殿当中一般,让人忍不住信服他说的话。
皇上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依旧是不冷不热的语气道:“哦?那你倒是说说怎么个君子一诺千金。”
张彦瑾拱手,抬头凝视着皇上道:“启禀皇上,当初微臣年少不更事,曾经在大街上遇到李容娘,那时候的微臣不懂得如何以礼求之,光天化日之下轻薄于李容娘,皇上在朝堂之上教育了微臣,微臣的伯父又在家中悉心教导微臣作为男儿顶天立地之道,微臣心生自责,有心悔改,故而暗自在心中发誓,定然要重头改过自新,洗心革面,做一个于国家、于朝廷、于家庭有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