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全茂的心立马悬了起来,这王俭庭怎么一副死不瞑目的感觉?按理说张彦瑾那几拳头虽然重,却不至于有生命危险,刚刚大夫也说了没有什么大碍啊。
难道说这长安城来的富家公子哥身体太弱,被人打了一两拳头身子就受不住了。
张全茂的眉头拧成了疙瘩,心思急转,要是这个王俭庭真的死了,他……
“镜子……镜子……”只见王俭庭奋力伸出胳膊,张开手死死抓住张全茂的胳膊,挤出两个字来。
“镜子?”张全茂瞬间懵了。莫非这镜子是什么暗号?还是王俭庭随身宝贝的称号?
王俭庭不断地重复着镜子两个字,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张全茂。
张全茂心中后怕不已,他一头雾水道:“镜子?我真的没有见什么镜子啊……”
还是王俭庭刚刚从屋外进来的贴身小厮机灵,赶紧从外屋的桌子上把镜子捧了过来,递给了王俭庭。
王俭庭如获至宝一般接过镜子,捧到了自己的面前。
一旁的张全茂忽然有一种无力的虚脱感,果然长安城的富贵公子哥不是他所能理解的。
小厮低声解释道:“我家大郎平日里最注重自己这张脸,所以刚刚醒来要镜子很正常。”
张全茂闻言,忍不住瞅了瞅王俭庭那张有些虚胖的大饼脸,他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王挺长成这样还能如此珍惜自己的脸,那他岂不是得更加好好珍惜自己的脸了?
就在张全茂游天外时,王俭庭看到镜子中歪鼻子熊猫眼的自己,他发现他的脸此时活脱脱像一只扁扁的大饼,这个认知让王俭庭怒火攻心,他一把就把镜子甩了出去。
“张彦瑾你欺人太甚,居然把本县令的脸打成这个样子,我、我、我和你没完!我一定要上书告你知法犯法,殴打朝廷命官!”王俭庭气得要从他那张扁平的脸上瞪出来了。
骂完他还不够解气,他一把扯住汗颜不已的张全茂道:“你为什么当时不动手?你有没有把他抓来?!”
“我当时是准备动手来着,可是县令您不是晕过去了吗?我们怕你出事,这不得先救你?”张全茂熟练地打着太极。
张全茂脸上肌肉的动作太大,疼得他倒抽了一口冷气,他轻柔地捂住自己的脸,发出怒吼声:“你们去,把他从牢里给我抓出来,我要审问他!”
“县令,当时你晕了,也没有说出个罪名来,我们为了先一步救你,就没有抓他。”张全茂差点被王俭庭这浮夸的动作给吓到。
王俭庭如同鲤鱼打挺一般从床上蹦起来,却牵扯到了脊背和肚子上的伤,疼得他一下子就萎了下去,他抓住张全茂的胳膊下了床道:“我这就上书朝廷,惩治张彦瑾!”
他就不信了,张彦瑾殴打他这个朝廷命官,蔑视朝廷,上头还没有人治他了!
并不是王俭庭不想再去找张彦瑾的麻烦,而是他实在是被张彦瑾那不按常理出牌给打怕了。
虽说他父亲只是一个五品上的谏议大夫,官和瑞国公他们相比不是很大,可他出身世家,
从小到大,那也是在富贵温柔乡里长大的,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王俭庭是越想越怒,含着泪给他的父亲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