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道:“三郎前天拿了胡人的弯刀来,想要让我帮他制作一柄圆月弯刀,这些天在忙活这事了。”
正说着,鲁铁匠像是感慨般叹了一口气,他端详着他那粗糙的大手道:“老爷厚恩,让我留在府中打铁炼铁,我手艺才慢慢精湛了起来,也渐渐有人来拜师学艺,可从未像这一段时间一样这么受人推崇。”
张彦瑾望着鲁铁匠粗黑的大手,指尖因为长年摩擦,乌黑的铁色已经渗入到了指纹之中,虎口经常握工具的地方,也起了一层淡黄色的厚茧。
这些都是长年累月积累而来的,记载着鲁铁匠打磨每一件铁器所经历的时间。
“鲁师傅,你手艺精湛,又教了许多徒弟,如今徒弟们也都渐渐能挑大梁了,你也算是一代名师了。”张彦瑾也和气说道,对于这种手艺人,他不会用看仆人的眼光去看,反而把他当成一个正常人。
看着鲁铁匠,张彦瑾不禁去想,这人这一生究竟活个什么?犹如鲁铁匠一般长年累月做着自己认为有价值的事情,还是像他一般只图个安稳富贵,做个纨绔?
想到这里,张彦瑾思维猛转,历史上的李容娘一步一步走上权力巅峰是不是也是在为她认为有价值的事情奋斗?还是被形势一步一步所逼才走到那一步的?
鲁铁匠脸上的褶皱终于舒展开来,他微微一笑道:“二郎,若不是你让我帮你制造马蹬和马鞍,我恐怕再打几年铁,就只能看着我的徒弟们打铁了,可是现在我发现我以前打铁制作物件积累的经验还是有用的,我就想着就算是以后打不动铁了,我还可以转授技艺,指点指点他们,这也算是一桩美事。”
“那鲁师傅可愿不愿意再折腾一点名声出来?”张彦瑾爽朗地一笑道。
他来大魏的这一段时间,发现因为大魏富足的原因,大魏朝的叫得上名的匠人们手艺精湛,心思灵巧,在意名节。
“二郎,这么说你又想出新鲜物件了?”鲁铁匠心领会。
张彦瑾也不含糊,他从袖口中拿出早已经画好的简笔画,递给了鲁铁匠。
鲁铁匠翻开,见纸上画的是一个半月牙型的物件,最外层微微有些波浪状,其中间有空缺,周围还画着几个类似铁钉一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稀罕物件?”鲁铁匠又犯了迷糊,眉头间的褶皱再一次堆积到了一起。
张彦瑾了然道:“鲁师傅,这是我新想出来的马蹄铁,也可以叫做马掌。”
“马蹄铁?马掌?还是给马用的?”鲁师傅因为端详的仔细,一双明亮的眸子都眯到了一起。
张彦瑾点点头,起身走到鲁师傅身边道:“这马蹄铁之所以叫做马蹄铁就是给马做的,之所以叫马掌,那是因为这半月牙形的铁片是要用这些钉子钉在马蹄上面的。”
“钉在马蹄上面?”鲁铁匠眼睛瞪了一个溜圆。他还是第一次听到给马蹄上面钉东西的,这么长的钉子要是钉上去了,马匹岂不是要疼死了?
张彦瑾哑然失笑,他耐心解释道:“鲁师傅,你跟我去外面看看你后院的马匹就知道了。”
鲁铁匠让徒弟们看着铁铺,便似懂非懂地跟着张彦瑾去了后院。
张彦瑾指着马的蹄子道:“鲁师傅,你看这马蹄子的最外层,它之所以这么圆整,是因为你们经常给它修剪的结果。”
“嗯,是这样,隔个两三天就要给它修整一次,把里面的泥掏一掏,要不然那些脏东西塞进去了,它是要生病的。”鲁铁匠捋着胡子点了点头。
张彦瑾指着自己的手指,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解释道:“马蹄最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