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衿咬着唇,只哭着没有讲话。
风于归看见两人牵起的手,胸中气闷,他不希望事情是他所想。“云子衿,你走后,我便一直在寻你,整整十二年,你现在是不是要给我一个交待!”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声音还是有些发抖。
“还有你,郑临苏。”
他从未想过,今日寻到云子衿是这么一种局面。当年他与郑临苏是好友,云子衿走后,他茶饭不思,痛苦至极,这些郑临苏都是知道的。云子衿走后没几日,郑临苏也就离开了,当时他也没作多想。可现在看来,当初的一切只怕不是他所看到的那样。
“是我们对不住你!”郑临苏突然向风于归跪下,“今日你既寻到了这,我们也不会再瞒你。当初我喜欢上了子衿,子衿亦属意于我。可是我们怕你知道了会受不住,所以才想着相继离开。先由子衿留信出走,过几日我再与她会合,一同离开。”
“你们就是这样演了一出戏给我看!”风于归看着眼前的两人,一个是曾经的挚友,一个是曾经的爱人,当初他不明白郑临苏执意要离开,现在却懂了。
“对不起,我和临苏是真心相爱的。”云子衿依旧哭着,她亦跪了下来,“你就成全我们吧!”她实在没想到风于归竟还能找到她,都已经十二年了,她以为他早就娶妻生子了。
风于归大笑起来:“你们还需要我成全吗?你们不是在一起了么!”
他这一笑,云子衿哭得更厉害了。
“真心相爱?那当时我们的花前月下,我们的海誓山盟算什么?”他逼近云子衿,“是谁与我说‘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是谁与我说,要与我生生世世在一起,即便到了奈何桥也不喝孟婆汤,因为不想将我忘掉。”
“云子衿,承诺于你而言,究竟算个什么东西。”
风于归将玉箫取出,这根玉箫是他俩的定情信物,他时时带着,每每思念她时,他便吹着她爱听的曲子,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你今日若要取我性命,我无话可说。”郑临苏望着她,眼坚毅。怎么说是他俩对不住风于归,他无理失义,风于归要杀他也是应当的。他便是怕遇到他,所以才与云子衿住在这无人的山谷中,不料还是被风于归找到了。
云子衿听到这话,急了,拉住郑临苏的衣裳哭叫道:“临苏,你若没了,我与腹中的孩子怎么办?”
“你们于我,可曾有一丝愧疚?”
郑临苏闭上眼,“我背弃道义,心中怎能无愧!”
“那便好!”风于归看着俩人,冷笑着将玉箫折断,“你们可知我这十二年是怎么过来的。我不会杀你们,我还会每年来看你们,我要你们活在内疚与痛苦之中,日日夜夜不得安眠。”
风于归转身离开,他不想看见他们的脸,他需要平复一下,否则他也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他回到小镇上,回到房中,连续喝了好几杯茶,心情才舒缓一些。
他一个人坐着,想了很久,想着这十二年来,自己为她经历了怎样的苦痛,也曾有几次在路上,他染上大病,差些去了,幸而毕罗对他悉心照料,他才痊愈。对了,他回来了好些时候,为何毕罗没有来找他,她不是早就应该回来了吗?
他想起去找云子衿时,毕罗说的那三个字,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恐慌。他站起身来,出了房门,来到毕罗与百里念的房前,敲了敲门,却没有人应,他又用力的敲了敲门,里面还是没有应答,怎么回事,难道她还没回来?
“公子要找这房中的姑娘?”
风于归向后望去,原来是店中的小二。
“这房中的姑娘已经走了好一阵子了。”
“走了?”他有些反应不过来,走去哪了?
“可不是?您俩的房钱她都已经付过了,这是她让我转交给您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