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鹿从他怀里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看他。
……脸都哭花了。
江予辞伸手擦了一下她早已经晕染开的眼线,在她脸上蹭出一条黑乎乎的痕迹,又笑了笑:“你别一副我说话打自己脸的表情。我刚刚说的都是气话,但句句属实。我还是有原则的。”
他按着她的脑袋又把她搂进怀里,“我的原则是……你不能受到伤害啊。”
☆、-o46-
林以鹿趴在江予辞怀里,耳边是他无奈的低低叹息。
她开始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拯救了银河系,不然哪里来的运气能遇见这么好的他。
所有的自卑、矛盾、任性和难堪,在他面前都好像是可爱的表现。
而他竭尽所能给她想要的一切,哪怕是不讲道理的要求,也叹着气满足。唯一的原则竟然是——她不能受到伤害。
她无以为报,甚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埋在他的胸前,揪着他的领子掉眼泪。
江予辞揉着她的脑袋哄她。
没多久她就睡着了。长期服用那些药物带来的副作用除了胃肠反应、情绪低落,还有嗜睡、手脚痉挛、末梢经麻痹等等。
按照林以鹿原来的病情,她是本可以不必这样服用药物的。
江予辞心疼地把她平放在床上,从行李里拿出卸妆水,轻手轻脚地给她卸了妆,拆了辫子。
幸好他还有一条没用过的新毛巾,找出来用开水烫了烫,再换了温水浸湿拧干,给她擦了擦脸。
……接下来就是犯难的时刻了。
她还穿着小礼服,虽然确实滴酒未沾,可刚被热乎乎的毛巾擦了脸,粉嫩的脸颊上红扑扑的。
因为刚刚哭过,眼角一片粉红。
简直像是刚刚在酒会上喝得酩酊大醉,走错房间倒在他床上的少女。
江予辞感到有些燥热,但还是把空调的温度又往上打了两度。
林以鹿昏昏沉沉地躺着,因为药效里的镇静作用,现在睡得很沉,近乎是陷入了一种昏迷的状态。
江予辞有些烦躁地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最终还是走到自己的行李旁边,找出一件宽松舒适的纯白色t恤。
他把t恤举在手里看了看,柔软的触感和洗衣液的清香,给小姑娘穿,勉强及格。
深呼吸,把手伸向了小姑娘裙子上的拉链……
像是男女身体差异都不太了解的小男生一样,满心好,又满心的羞窘。
林以鹿穿着内衣,严格来说这种画面马赛克都不用糊。
可透着粉嫩的莹白肌肤,就已经足够惹眼。脑海里突然浮现鲁迅说的——“一见到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胳膊,立刻想到全o体,立刻想到……”
文字伴随着画面一起冒出来,在关键的地方猝然刹车。
江予辞闭了闭眼,努力像个成熟的大人一样把不该有的画面打上马赛克。
这换衣服的五分钟简直就是折磨和享受并存,换的时候感觉度秒如年,五分钟后又觉得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江予辞给换好衣服的小姑娘盖上被子,细细掖紧每一个缝隙,自己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