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边上往下看,甚至会觉得一股吸力。”
秦渡说:“没去过,对这种景点没有兴趣。”
许星洲笑了笑,道:“不要去的好。”
“人的情绪是无法自控的,”许星洲茫然道:“你可能现在觉得站在深渊边上就想跳下去是件蠢事,但是我看来不是。”
秦渡一怔,望向许星洲。
许星洲自嘲地笑了笑:“……我是那种,会真的受到深渊勾引,跳下去的那种人。”
那其实是许星洲一生为数不多的、愿意直面自己的时刻,可她用最模糊的语言糊弄了她每天都会有的冲动,犹如一场策划已久可最终成为临时起意的求救。
秦渡:“……”
秦渡沉默了许久,许星洲说出那些话时也没想让他回复——她这一席话说得极为无厘头,甚至带着点儿中二的味道,她都没指望秦渡听懂。
他应该会当醉话吧,许星洲茫然地想,或者当梦话也行。
可是秦渡终于慢吞吞地嗯了一声。
“……悬崖有什么怕的,”秦渡眯起眼睛:
“以后大不了不带你去。”
-
秦渡没将他那辆骚包超跑开进校园。
晚春的雨落在绣球花上,剑兰四处生长,秦渡步行送许星洲回了宿舍——她们宿舍区总有个朝马路上开的门,秦渡将车停在了那个小门门口。
那时雨已经小了不少,整个宿舍南区笼罩在一片蒙蒙的细雨里。
秦渡看着周遭的环境说:“南区这里,确实还是破。”
许星洲点了点头。
“……是不是很困?”秦渡莞尔道:“明早有课么?”
许星洲慢慢地说:“……第二节。”
秦渡与许星洲撑着同一把伞,金黄的雨滴落在伞面上,那个女孩子走在他的身侧,眼睫毛长长地垂着,她的嘴唇犹如月季花瓣一般,是个非常适合亲吻的模样。
秦渡说:“淋湿了,记得洗个澡再睡。”
“……我们澡堂关门了。”许星洲不无嘲讽地道:“秦渡,你果然是没住过宿舍的大少爷。”
秦渡噎了一下。
许星洲慢条斯理地说:“我大一入校的时候学姐就告诉我们,澡堂下午开门,晚上十一点关门,要洗的话最好是下午三点到五点之间去。我猜没人告诉你吧?”
秦渡说:“……我报道的时候……”
——他想起他报道时连宿舍都没去,直接去见了院长,连各类卡和校园网都是辅导员和后勤老师亲自带去插队办下来的。
“大一的时候是我第一次去公共澡堂,”许星洲看着秦渡,说:
“——然后我在那个澡堂洗了两年澡。”
这就是明面上我们之间的差别,许星洲想。
说话间许星洲到了她的宿舍楼下,她从包里摸出自己的一卡通,刷了门禁。
“谢谢你,师兄。”许星洲看着秦渡,说:“——谢谢你今天带我兜风,带我吃好吃的,这两样我都很开心。”
兜风很开心,油爆毛蟹也很好吃,她想。
秦渡从车上走下来的瞬间也很帅,许星洲喜欢秦渡踩着共享单车的身影,就像她喜欢秦渡从车上走下来的模样一般。
我喜欢你的嚣张与锐利,正如我喜欢你的不完美。许星洲想。
可是我自卑又害怕,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