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看着皱眉凝思的赵国阳,张波涛的脸上就是一阵希冀。
之前朱名扬大使接到鲍司长电话的时候,张波涛就在其身边,他自然是听到了鲍司长关于这位赵研究员“”的讲述。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位赵研究员几乎是以一己之力,将这次代表团的“非洲之行”给盘活了。
假如说这位年轻的赵研究员在前面几个国家的表现,还只是其在工业、机械方面专业性的体现的话,那么他在扎伊尔做出的这些贡献,就完全是他在商务方面的远常人的天赋和头脑了。
现在有机会听到他的建议,张波涛自然是无比的期待。
赵国阳并不知道张公使这会儿的心思,他认真思索片刻之后,已经大概有了个想法。
抬起头看向张波涛,他平静开声道:“张公使,关于您刚刚说的这些情况,我个人是这么看的。”
“确实,南非这个国家,因为经济、工业、农业都比较达的缘故,再加上过去的数十年间,一直是荷兰血统的阿非利卡人和英吉利血统的白人统治着,使得其在非洲地区成为了一个另类的存在。”
赵国阳侃侃而谈道:“因为国内白人众多,而且大都占据着南非国内比较重要的政治、经济地位,这使得南非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欧洲国家。”
“也正因为这样的客观原因存在,使得南非在工业技术上,能够很容易的从欧洲、北美这些达地区获取到。因此在这种情况下,咱们国内的企业,想要靠技术打进南非的市场,那无疑是非常困难。”
听到这里,张波涛就十分认可地点了点头。
确实,赵国阳的这番分析是非常准确,并且一针见血。
南非在非洲地区的特殊性,大使馆的这些领导也都深有体会。
就好像他们平时打交道的南非政府的官员吧,绝大对数就都是说英文和荷兰语的白人。
可以说,开拓南非商贸市场的难度就摆在这儿,大家都看得到。
那么如何来解决这个问题,才是张波涛甚至整个驻南非大使馆工作人员关注的重点。
此时见赵国阳轻轻松松就找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张波涛对他的期待就更平添了几分。
与张波涛相比,代表团的另一位副团长张哲科,则更加关注的是赵国阳现在的这番分析,想学习一下他是如何将这种分析做得如此周全。
在这十来天的相处之中,张哲科对赵国阳在商贸上的天赋异禀已经是司空见惯了。
在他看来,只要是商务贸易方面的问题,似乎就没有能难得住赵国阳。
而且,赵国阳解决问题的方法千变万化,自己和其他人真是学不来,只能将其归结于“天赋”二字了。
因此现在对于赵国阳解决问题的方法,张哲科反倒没那么追根刨底。
稍微停顿了下,赵国阳继续开声道:“现在咱们华夏这些企业,在南非所遇到的问题,张公使已经说了。”
“暂时,也确实没有太好的解决办法。除非,咱们国内的工、农业技术水平,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赶英美。但这件事情的难度实在太大,十年之内基本上是没有希望的……”
听赵国阳说到这里,张波涛就有些焦急的开声道:“那……咱们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咱们国内的企业,在南非这块土地上渐渐铩羽而归,最终化为泡影吗?”
张公使的声音有些大,连前面开车的司机,和副驾驶上的一名上校武官,都忍不住身子动了动。
赵国阳当然明白张波涛着急什么,毕竟他是华夏驻南非大使馆的二号人物,这要是华夏的企业在南非全面撤退的话,他也是要承担一部分责任。
目光凝视着这位直性子的领导,赵国阳就展颜一笑道:“张公使,您不要着急,我的话没有说完。”
张波涛此时也已经反应过来,知道自己刚刚有些失态了。
他连忙拱手和赵国阳道歉道:“不好意思啊,赵研究员,我这提到工作上的事儿,心里就有些急……”
“没关系,张公使,我能理解!”赵国阳点了点头,理解的开声道,“其实我要说的是,咱们华夏的企业向南非输送技术,或是在这里建立代工厂,这条路已经证明是行不通的呢。”
“但是,两国之间的商贸,可不仅仅只是这两种模式。咱们华夏的企业,完全可以换个思路,来继续推进两国之间的贸易合作嘛!”
听到这里,张波涛的眼就有些迷茫起来。
赵国阳说的这个转换思路,他还真没有深入的考虑过。
就在张波涛有些茫然之际,赵国阳就掰开手指,一五一十的解释道:“举个简单的例子吧。南非的深海开采技术,在国际上都是有名的。但是其在材料、钢铁冶炼等共生行业上,他们也是有不足之处。这一点,咱们华夏的企业完全可以利用起来,打出一手好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