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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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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节

刘一行人赶到大柳树下,刘强已经晕倒。孙二牛把他放平,头枕在树根上,掐了人中,蹲在旁边用草帽扇风。

刘小声说:“不要紧,他是中暑,缓过来就不碍大事。

羊羔子提出建议:“刘队长,现在也太热,不干活都冒汗,再趴下两个就玩蛋了。我看这样,你把我们放回去,哪天凉快咱再说。”见刘用眼睛瞪他,羊羔子又说:“你别这样看我,我没别的意思,我是怕大家出事。刘强在咱村里,骨头是最硬的,杀打不怕的主,怎么了?照样倒在这不能动。这大柳树就是邪,谁碰谁倒霉。”

让羊羔子一煽动,有的人头发往起竖,还有的人往后溜。他却装大胆儿,大摇大摆地走到淹死鬼的坟前,边走边说:“都说老黑胆子大,我刘永烈也不次于他。他说在乱坟岗子上睡觉,那是糊弄刘老财,混顿肥肉吃,他到淹死鬼坟上睡一觉试试?不是我刘永烈搞迷信,是我亲眼看见俩妖精钻进这个洞里。”为了显示胆儿大,羊羔子蹲下身往洞里看。不知他看花了眼,还是故弄玄虚,跳起身往大柳树下蹿,靠在树干上喘长气。突然,羊羔子“嗷”地一声,又要往起跳,被孙二牛摁住。羊羔子指着刘强鼻子下的一块红印说:“大家看看,这是妖精留下的记号,一辈子也下不去。”有几个人靠上来,羊羔子趁乱往旧道上走,被赶来的马向前截住。

因为马向前在队里打头,刘召集青年人,没有招呼他。他看到刘领一帮人去了南甸子,就猜到去伐大柳树,便跟了来。马向前没穿鞋,光脚在草茬子上走,他到二倔子坟前看看,拔掉几棵蒿草,默默念叨:“爹,你的仇还没报,嘿他妈地胡永泉,墨水瓶,刘辉还都活着。你别着急,嘿、嘿也好,血债要用血来还。还有那个拨浪头,被我三叔收拾够戗,玩儿他老婆他都不敢支毛。嘿,还想问您点事儿,你说刘强一家也没坏过咱,为啥我叔叔往死里整他?嘿觉得不对劲儿。你给他们托个梦,叫他们别胡乱整,有能耐找胡永泉算账。”

马向前从二倔子坟上直奔大柳树,光着大脚板,走得轻快,截住羊羔子,把他拉到树下。锯片还在树上夹着,马向前坐在地上抓起锯把,让羊羔子抓住锯的另一头,示意羊羔子拉锯。羊羔子不情愿地嘟囔:“这么多人都杵在这,你凶我算啥能耐。”马向前瞪圆眼睛说:“这不叫凶你,这叫革命考验,你是一名二声的刘永烈,嘿、嘿也好,应该起带头作用。”羊羔子吓唬马向前:“你老嘿,不用臭美,等一会儿大柳树被锯出血,喷到你脸上,你就完蛋了。看见刘强没,比你能耐,大柳树一抖儿,也得趴下。”马向前用力拉锯,也让羊羔子使劲,羊羔子吃不住,求旁边的人把他俩换下。马向前不停手,羊羔子抱怨:“跟你们这样人干活算是倒血霉了,也不知悠着点儿。刘强拼命干有个图头,你老嘿也不知图个啥?建成了学校,对咱俩都没好处。”

羊羔子的话让马向前特别反感,把锯片往羊羔子那边用力一推,羊羔子顺势仰在地上。马向前贬斥他:“干啥也不行,以后别自称刘永烈。”说完,用大手抹脸上的汗。吴殿发和贝头接过锯,换下他俩。

马向前一个字不识,却积极支持刘强建学校,为了啥,连他自己也搞不明白。也许像他说的那样:“嘿、嘿也好,小学生的读书声最好听,比那些小娘们儿唱歌强的多。”

大柳树没有锯出血,伐树人也没有什么不幸。

尽管大柳树有邪气的说法还在流传,它最终为刘屯献出一切,变成了书桌和板凳,变成了教室里的黑板。

这个不祥的象征在人们视线中消失了,但是,它的根还在,树桩还在。以前,它为淹死鬼遮风挡雨,现在,淹死鬼又守护它的新芽,新芽长的茁壮,大柳树的故事还要继续。

为了让吴小兰当上刘屯小学的教师,兰正专程去了庞妃镇,努力和公社文教组协商,文教组领导采纳了他的意见。

刘屯先从一年级开始,招一个班,先用一名教师,学校归黄岭小学统一管理。

暑假即将结束,已有五十多名大小不一的孩子报名上学。吴小兰还没消息,气得兰正把吴有金叫到大队狠狠地训了一顿。

刘强更急,他在心里呼唤:“小兰,你该回来了!城里再好也比不上家乡的亲情,家乡的亲人等着你,学校等着你,孩子们等着你,你快些回来啊!”

连下了几场雨,庄稼喝足了水,长势旺盛,夜静时能听到高粱的拔节声。草地上铺了一层露水,空气里夹着水珠,到中午,闷得喘不上气。村里忙着收割柳条,割下的柳条撸掉皮,每百斤白柳条仍然给十个工分儿,相当于壮劳力一天的工钱。

刘强到大柳树旁边的甸子上割柳条,来这里的人少,割起来容易。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等吴小兰。他觉得吴小兰一定回来,回来时也一定走这条路。

小南河的堤上下来一个人。

“爸爸!”

刘强扔下柳条,跑着迎了上去。

刘宏达非常瘦,脸上的气色也不好,目光灰暗,打不起精。见到儿子,情不自禁地掉了泪。

从父亲的样子看,刘强仿佛察觉到发生的事情。外调人员想把父亲打成反革命,而一身书生气的父亲绝不会承认当过保长,所受的酷刑可想而知。刘强恨拿走他家油蘑菇的候胜,更恨诬陷父亲的村里人。本来,痛苦的磨难把刘强修炼成宽宏大量的男子汉,而斗争的激流又一次把他推上浪峰。

刘强陪伴父亲回家。

刘宏达虽然往家走,好像感觉不到家乡的亲切,路两边景色也引不起他的兴趣。只是不厌其烦地叨咕:“吕希元整我,吴有金陷害我,这个仇要报,这个仇一定要报。”

他在家住了两天,就急着回去上班。下午的火车,刘宏达早晨就要走,而且叫刘强送他。

刘强在甸子上唤来枣红马,让父亲骑,刘宏达不上马,和刘强轮流牵着。来到小南河,刘宏达说:“当年在这里,有个深窝子,淹死个陌生人。我在水里碰到他,吓个半死,从那以后,咱家就没安宁。我不相信有什么鬼怪,可不知为什么,就像被魔鬼缠身,怎么躲都躲不开。”

走到水边,刘强把父亲推上枣红马,拉着缰绳下了河。几经冲刷,原来的窝子已不复存在,父子俩顺顺当当地上了岸。刘宏达跳下马,看了眼半空中的太阳,对刘强说:“天还早,咱爷俩到树阴下坐一会,我有话和你说。”

枣红马被放在河堤边的草地里,没栓。枣红马通人性,不会离刘强太远。

刘宏达对儿子说:“小强,爸爸告诉你一个最坏的事情,我被打成了历史反革命!”

尽管刘强知道外调人员的目的,也预料到父亲被整,但他没想到结果会这样严重,而且是这样快。刘强呆望着无垠的大地,绿色变成了黑色。晴空万里,他感到乌云压顶,压得他胸口发堵,想说的话变成无声的悲泣:“历史反革命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父亲变成和刘晓明一样的人!他将失去一切权利,随时可以拉出来批斗,也随时可能被剥夺生命!我和我的弟弟就成了又一个刘春江,和奴隶一样被压在社会的最底层。不能当兵,不能升学,不能随便说话,不能得到姑娘的爱!”

刘宏达摘下头上的帽子,哭着说:“小强,你看看,他们逼我,把我的头发揪掉。”

刘宏达的伤痕还没痊愈,头顶处是一块暗红的头皮,不会再长出头发。他说:“尽管我受了很多罪,但我不能承认当过保长,我怕连累你们啊!到现在我也没在材料上摁手印。我这样认为,这是诬陷的东西,我不承认,又没有证据,任何人也定不了性。他们用尼龙绳勒,用钢丝鞭打,让我趴老虎凳,我都挺过来了。越往后审讯的次数越少,我还暗自庆幸。哪知道吕希元从刘屯这取得了当保长的材料,把我定性为普通历史反革命分子。紧接着,吕希元被提拔,他们也放了我,让我回掘进队劳动改造。说我当过保长,纯属栽赃陷害,陷害我的人一定是吴有金。以前我没把他当外人,救孙广斌的事全和他说了。”

“吴有金!为啥我家的灾难总是和他绑在一起?”刘强脑子里堆满问号:“难道因为我和吴小兰的关系吗?吴小兰已经离开了,他为什么还要害我?害我也可以,为什么害我们全家?我和吴小兰的关系是正常的,没有恶意害她!我们青梅竹马,产生爱情是自然的事,他为什么横加阻拦?吴小兰是他的女儿,他有权干预,可他为什么用卑鄙手段?”怒火在刘强心里燃烧,刘强在心里怒喊:“吴有金,你把我一家逼上了绝路!”

刘宏达说:“小强,你是长子,也长大成人,父亲才跟你说这些话。你不要让家里任何人知道这个事,特别是刘志,千万别让他有这个负担。他明年就要中考,如果学校不调查,他还有希望。刘志成绩好,如能考上中专,就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想,咱这是农村,消息比较封闭,大队也没必要到城里调查我,他们还不会把你看成反革命子弟,你还可以成家立业。但是,你必须放弃吴小兰!我看杨家的闺女也不错,她还对你有意,我做主,你就娶了她吧!”

经过一次又一次的冲突,刘强也预感到很难和吴小兰走到一起,但他从未放弃。看到吴小兰和男人进城了,他还在等。他认为吴小兰还要回来,觉得两颗心已经凝固在一起,无法分开!

刘宏达见儿子伤心流泪,他也哭着说:“孩子,你爸爸也算个知识分子,不是那种糊涂人,我尊重你的爱情选择,没有干涉的权利。自古以来,人们都歌颂忠贞的爱情,也有很多爱情佳话。可现在不一样,爱情不是冲破封建观念的问题,也不是贫富不相当的问题,而是彻头彻尾的政治问题。封建社会两千年,青年男女间因家庭贫富之差,产生出各种各样的悲喜故事。由于政治地位的划分从来没有今天这样细致和明显,对美好爱情的追崇也不可仿效前人。我不敢说有奴隶主和奴隶之分,但现实的爱情已经和权势、前途、事业、生存紧紧地捆在一起。也许有人坚持为了爱情可以牺牲一切,可社会容不得他这样做。”刘宏达说:“我知道吴小兰是个好孩子,聪明、和气、为人善良。她选择在外调中进城不过是两个原因。一是知道她爹要提供黑材料,知道你未来的处境不会好,主动逃避。二是主动离开你,释解吴有金对你的怨恨,让她爹打消陷害咱家的想法。从吴小兰的品质上看,第二种可能性最大。但是她想错了,虽然牺牲了爱情,她爹照样下了毒手。”

刘强不能否定父亲的说法,但他还是拐不过弯,他也怀疑是吴有金提供的黑材料,可他弄不清吴有金为啥这样做。刘强想:“仅仅是为了拆散我们吗?吴有金阴损到这种程度,绝对不可原谅!”

刘宏达对儿子说:“小强,我知道你和吴小兰的感情,但是,你必须面对现实。我被吕希元打成历史反革命分子,材料已经装进档案,我将永世不得翻身。但档案已经封存,受灾受难的是我。吕希元的目的已经达到,他不会再把这个事情向大队通知。如果你和吴小兰不论是谁惹怒吴有金,他到矿里去调查,那就把你毁了,也把你两个弟弟毁了。”

临别时,刘宏达再三叮嘱两个事:打成反革命的事不能告诉家人,断绝和吴小兰的来往。

车站里,父子俩挥泪而别。刘宏达不愿走,望着站台外的儿子,他自言自语:“四清还没结束,社教就要开始了!……”

枣红马驮着刘强往家走。

刘强的心被困扰,疲倦难耐,他伏在马背上打盹儿。走到淹死鬼的孤坟前,枣红马停下来,刘强以为到了家,从马背上翻下身,定一看,脚下是大柳树的树桩子。刘强还想睡,便撒开马缰,倚在树根上,头枕着树桩,半闭着眼,目光落在淹死鬼的孤坟上。孤坟渐渐变大,变成一座山丘,坟上的黑洞变成巨大山门,山门里向外冒着冷气,冷气在山门口凝成堆堆积云,积云向天空飘去,挡住夏日夕阳。刘强合了眼,却看到巨大的山门变成了鬼打墙,淹死鬼站在墙下,睁圆眼,看着他。

刘强想:“你设你的鬼打墙吧!反正我也不急于回家,身上累,心也累,这地方很舒服,是睡觉的好地方。”

一只百灵鸟在他耳边唱,刘强烦它吵,想赶走它,身子动不了。想喊,喊不出声,只好在心里说:“吵就吵吧,习惯成自然。”

百灵鸟的歌声娓婉动听:

“莫悲伤,

要坚强,

善良就是阳光。

跟我飞吧,飞吧,

飞向前方。

莫悲伤,

要坚强,

信念揣在心上。

跟我飞吧,飞吧,

飞向希望。

莫悲伤,

要坚强,

勇敢插上翅膀。

跟我飞吧,飞吧,

飞向天堂。”

百灵鸟落在树桩上,刘强去抓,觉得胳膊轻,身子也飘了起来。小鸟振翅奋飞,刘强疾速追赶,飞过高山,飞过海洋。不知飞了多久,落在鲜花盛开的地方。百灵鸟不见了,奶奶出现在面前。

奶奶变得年轻,刘强也回到童年,奶奶牵着他的手,把他领到花圃。鲜花上落着美丽的蝴蝶,刘强去捉,被奶奶制止。奶奶说:“天堂里的一草一木都不应该损坏,蝴蝶也是生灵,不要祸害它。”刘强问:“奶奶,天堂里啥也不让动,大家都吃啥?”奶奶说:“天堂里不是啥也不让动,而是该动的动,不该动的就得保护。这里没有强迫,靠公法约束和个人自觉。”奶奶没回答吃什么的问题,而是说:“吃东西也是自然规律,就像秃鹫消化腐尸,都是自然平衡。你是凡人,灵魂还需洗礼,有些事不要急于明白。”奶奶问刘强:“天堂高远,你还未脱凡胎,如何来得这里?”

刘强答:“百灵鸟领路。”

奶奶点点头,脸上露出慈祥的微笑,转瞬间成了老妇,而刘强又成为青年。奶奶默念:“天意,大自然的造化,上帝的安排。”

刘强不解其意,看着奶奶。渐渐地,奶奶的容颜回到几十年前。

奶奶还很年轻,眼睛也很亮。一群男人闯进家,把奶奶捆起来,押到村西头。村西头支起锅灶,锅倒扣,下面烧着木头,大火熊熊。领头的男人问奶奶:“你儿子在哪?”奶奶说:“外出了。”

“啥时回来?”

“说不准,一半会儿回不来。”

凶男人问:“你家的金银财宝放在哪?”

奶奶说:“我这小户人家,没有金银财宝。”

“把你儿子交出来,我们就放你。”

“把他找回来也没用,一个孩子王,挣不来金银。”

凶男人说:“你不舍财,就得舍命,把你放在锅上烤。”

奶奶说:“我知道命比啥都重要,可我家没钱啊!我家还有些粮食,你们随便拿,反正都是穷人,大家将就度命。”

凶男人变得更凶:“没人听你这一套,先把刘老孬他妈烤了,你看看和睡热炕头儿是不是一样?”

孬老爷的老娘身体瘦,已经吓得缩成一个团儿。奶奶说:“我这个嫂子经不起折腾,要烤就烤我吧!她家也不富裕,烤不出钱财。”

凶男人要把两个女人一起烤,奶奶被抬上锅灶。

西边的土道上卷起尘烟,一个年轻大汉催马上前。他把奶奶从锅灶上拉起,马蹄踢翻锅灶。

凶男人端枪指着大汉的胸膛:“你是哪个绺子?竟敢如此大胆!”

“别问哪个绺子,这是我的乡亲,一家人都善良,你们不该伤害她。”

凶男人的手指扣上扳机,大汉脸色不变,抢扔在地上,把奶奶扶住。他说:“她儿子靠教书养活一家人,还要周济穷人,哪来的财宝?你杀她和杀我一个样,什么也闹不着,还要种下仇恨。”

凶男人撤走后,大汉把奶奶送回家。奶奶的眼睛被烤瞎,她在黑暗中摸索,非常感激地问:“你是吴有金吧?”大汉没说话,转身离开。

奶奶用手摸孙子,还有她当成孙女的吴小兰。孙子长大了,吴小兰长大了,奶奶的眼睛也明亮了,明亮得看透世界。

奶奶要离去,刘强喊奶奶,奶奶回头说:“强子,只有善良、坚强的人,才有机会走进天堂。你肩负使命,上帝会召见你。”

刘强不舍奶奶走,让奶奶停下步。奶奶声音很大:“坚持善良,弃邪恶,情深意长,释冤仇,后会有期。”

花圃里百花盛开,花圃外林木成行,小河流水,鸟虫欢叫。刘强恋奶奶,无心观赏,想回家,又不忍离去。此时,百灵鸟飞过来,轻声鸣唱:

“此处是天堂,

尽是好风光。

无志便停留,

有志奔前方。

正道自己踩,

混水自己趟。

旁边是岔道,

劝君莫上当。”

刘强本来心情不好,让百灵鸟叽叫得心里烦,说了句:“什么正道岔道,有路便走。”

说着,奔岔道而去。岔道连着岔道,宽宽窄窄,行人都很匆忙,而且向同一方向急行。

刘强认出一人,他是“墨水瓶”。“墨水瓶”的脑门子不再油亮,变得干瘦,更显枯小。他走得很急,好像前面有东西等着,去晚了拿不到。

看到“墨水瓶”。刘强想起了淹死鬼,也想起了二倔子,忽然产生这样的想法,要问一问“墨水瓶”,当初怎么审的二倔子。二倔子死得冤不冤?马文怀疑何荣普向工作组提供伪证,是不是属实?

不管刘强怎样问,“墨水瓶”就是不吭声。刘强大声喊:“墨水瓶,二倔子天天喊报仇,马向前也不会饶过你。你把话说明白,两家的仇恨就可以解开。不然,到了地狱也会有人找你算账!”刘强喊罢,一股巨大的力量把他和一行人推入大门,回头一看,“地狱”两字赫然在目,刘强方知自己的处境。

虽在地狱,刘强并没惊慌,他想:“既来之则安之,向墨水瓶问清二倔子的事情再说。”

“墨水瓶”终于开了口:“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到了这里,只能用惩罚洗清。我也冤枉,一辈子谋划为生,算计他人,反被他人算计,没有逃过四清。想急走天堂,又误入地狱,也是该然,我得速去登记。”

刘强坚信自己无罪,不想在地狱接受折磨,恍惚想到地狱还有后门,便四处寻找。碰了几次壁,刘强急怒,挥拳大喊:“我没罪,放我出去!”他的喊声刚落,宏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是自愿进来的,为何还要出去?”刘强听着耳熟,便问:“说话人是谁?”

“我是指引天使。你别想回路了,一直往前走,经得住威胁,经得住诱惑,就能走出。”

刘强仿佛觉得,指引天使是领路人,既然没有回路,就要勇往直前。粮山酒坊他跨过,楼阁宫殿他穿行,飞过金山,跳过打斗的人群。他把美酒看成粪水,把美女看成白骨精,抱定一个信念:“走出地狱,就是天堂。”

一座巨大的丰碑挡在刘强前行的路上。

丰碑上的字很多,刘强认不全,看了半天儿,只觉得是一个大人物的传记,列举很多丰功。碑旁还有守碑人,各个贼眉鼠眼,心不在焉地用笤帚打扫碑面。大碑四周有很多小碑,碑上都是颂词。刘强怪:“这些丰碑应该供奉天堂,哪有陷入地狱之理?都说世间不平,这天堂地狱间也有颠倒之处。”刘强刚想说话,天使的声音在他耳边震响:“地狱之中,不可胡思乱想,更不能抱怨不平。要想走出地狱,必须心平气和。往前走吧,不要停留。”

刘强左拐右绕,出了碑群,前面宽敞,出现一座庄园。庄园富丽堂皇,不逊王宫,胜于别墅。有壮汉把守,着制服,携武器,姿正整齐。虽戒备森严,不碍人员出出进进。刘强想:“地狱美景多是影幻出现,但此处的确真实,何不进去参观。”

刘强在门前被阻,他问:“别人进得,我为何进不得?”守门壮汉不抬眼皮,左手推他,右手指给他看。刘强看到,进者都带包裹,出者都换成黑色纱帽。帽大,遮头盖脸,看不见表情。

刘强进不去庄园,又好,跟在戴纱帽的胖子身后,进了一座别墅。有人背着包裹进来,跪在胖子面前乞要纱帽。胖子威严,对来人不屑一顾。跪者打开包裹,露出金块儿,黄灿灿,耀眼。胖子喜笑颜开,头晃动,从纱帽下掉出很多小纱帽。胖子把纱帽扔给拜访者,众抢,或撕或打,乱成一团。胖子大笑:“别闹,别闹,既然送来包裹,纱帽总会有的。”胖子的纱帽里又掉出一顶小纱帽,扔给一个矬胖,矬胖千恩万谢。

刘强跟着矮胖走,想看看这些人从哪淘来的黄金。家乡建设需要钱,如果用黄金换来桌椅,就不用伐大柳树了。兰书记还要办电,买电线杆也需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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