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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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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世文也叫刘辉,是公社干部。”

马向勇赶忙说:“是他,就是他。你说刘辉,不,朱世文哪方面不比刘强好,吴小兰就是看不上人家,这不是受刘强欺骗是什么?刘强太狂了,总想显摆自己。在村里,他把周云给虚住了,领头栽了那片林子,自以为了不起,在我们面前,腰板老硬了,见到你们这些干部他都挺着头。在水库又装假积极。整张盖红印的破纸糊弄社员,实不知干了坏事。依我看,咱们无产阶级政权,就应该给他点儿颜色看看,把他的嚣张气焰打下去,要不然,那小子不定干出什么坏事情。”

马向春在马向勇后背点了一下,示意他嘴上留点儿德。马向勇没理会,又说:“如果把刘强这小子抓起来,朱世文和吴小兰的亲事还能有希望。朱世文真是喜欢吴小兰,那才叫郎才女貌,又都是无产阶级出身,是天生的一对。”

马向春对马向勇的话非常反感,特别是马向勇捧着刘辉说话,更让他难以接受。马向春扭过身子对马向勇说:“调查刘强咱就说刘强,提人家吴小兰干啥?她又没惹着你!”

马向春对“墨水瓶”说:“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们调查别人吧。”他抬身想走,被刘仁劝住,刘仁说:“今天来的工作组是为了公事,并不是想整谁害谁,但是,事情也得弄清楚。向勇的话虽然有偏见,那也是他个人看法,有看法就得说出来,只有重要的才记录。”

马向春看了看“墨水瓶”,又看了看“上挑眼”。突然间多出个心眼儿,他说:“告诉你俩,我可没说啥,你们别乱记。”

“上挑眼”说:“那不行,我们不但要记,你还得摁手印。”

马向春说:“是我说的我就摁,你们得给我念念,是别人说的,别往我头上安。”

“墨水瓶”告诉他:“你不用有顾虑,我们代表组织,不会无故冤枉人。”

马向春不相信他俩,起身拉过刘仁,极其认真的说:“我不认字,你给我念念,你让我往哪摁,我就往哪摁,整出毛病你担着。”

调查组又调查了刘仁,刘仁说了一些浮皮潦草的话,没从他嘴里得到实质性东西。

这次外调,使得“墨水瓶”既失望又憋了一肚子气。马向春让他碰了一鼻子灰,马向前把桌子扣到他的头上,只有马向勇随和他,也没什么重要东西。“墨水瓶”和“上挑眼”合计半天儿,只好凭以往的外调经验,发挥两人的聪明才智,凭空想象和马向勇提供的证言相结合,理论联系实际,勉强整理出两份外调材料,一份留公社,另一份送往大山窝。

马向前生着气往家走,在街上遇到吴小兰。

吴小兰问:“大哥,我想打听一下,刘强在工地上到底咋地了?”

马向前气没消,嘟囔着:“嘿他妈的墨水瓶,王八蛋,我真想一桌子砸死他!”

吴小兰见马向前不直接回答她,而是骂“墨水瓶”,觉得这件事更加蹊跷,急着问:“大哥,墨水瓶到底说啥了?”

马向前说:“他能有啥好心眼儿,整人呗,嘿他妈地要整刘强,装腔作势,我真想宰了那个王八蛋!”

看到马向前这样恨“墨水瓶”,吴小兰联想到二倔子的事,她的心一阵紧缩,暗自思量:“这墨水瓶可不是善茬子,他来整材料,刘强可要遭殃了!”

吴小兰低声问:“刘强犯了什么罪?连墨水瓶都派来了。”

马向前见吴小兰这样关心刘强的事,故意逗她:“墨水瓶那个王八蛋说了,这件事必须保密,是组织纪律,谁泄密就得杀头。”马向前看了看吴小兰,又说:“墨水瓶也没说刘强犯了什么事,连上挑眼也没说出个四五六。依我看,刘强没什么大事。他俩整人呗,看你不顺眼,找你毛病还不容易?他们把别人整了,自己就有饭吃。嘿、嘿也好,领导们养着闲人咱管不着,也不知养着狗干啥?这些狗在当官儿的面前晃尾巴,嘿他妈没疯,就他妈到处咬人”马向前见吴小兰听得发呆,突然笑起来,大声说:“嘿、小兰,刘强关你什么事?他是男的,你是女的,关心多了就有闲话。你还是想你自己的事得了。现在吃不饱,一些半大小子都跑出去了,丫头都到城里找对象。嘿、嘿也好,你也该想点办法,刘强也不能帮你挨饿。”

吴小兰从马向前嘴里没掏出一点儿刘强的消息,心里很难受,回到家里,一头扎在炕上。王淑芬急忙问她:“哪不舒服吗?”吴小兰头朝下,没有动弹。王淑芬摸她的脸,自言自语:“也不热呀,咋地了?”她问吴小兰:“你是不是没吃饱?”

王淑芬从梁上摘下饭筐,大声说:“起来吧,这还有个糠面饼子,给你小弟弟留的,瞅你饿的没精,你先把它吃了吧。”

吴小兰不耐烦地说:“我不饿!”王淑芬很纳闷儿:“这丫头平时挺温和的,怎么发了脾气?”

她拽起女儿,见女儿流着泪,又心疼地说:“啥事这样想不开?快把饼子吃了吧!准是饿的。咳,咱也得知足,好赖还有糠菜吃,李淑芝家早都断粮了,咱比她家强得多。”吴小兰栽到炕墙上,哭着说:“妈,你别说了,让我静一会儿。”

王淑芬仍然絮叨:“大山窝来了人,你就打不起精,也不知有啥牵着你的心?怨不得人家说你和刘强好,我看也不是说瞎话。现在都啥样了,饭都吃不上,谁还考虑那个?等熬过这个难关,有相当的再找呗。”

吴小兰越听越烦,大声说:“妈,你说点儿别的行不行?”说完,抬头看王淑芬,见到母亲也是一脸悲愁,她的态度缓和一些:“妈,我也想出去闯一闯。”王淑芬不反对:“想出去就出去,在家也是挨饿,找个吃饭的地方吧!到省城找你表姨,先在那落个脚。”

听了母亲的话,吴小兰非常犹豫。虽然心里长了草,但是,得不到刘强的消息她不想走。吴小兰对母亲说:“我还没有准备,过几天再说。”

王淑芬看不透女儿的心事,只好说:“妈也不舍得让你走,实在没啥路了。听说向东个把天也要走,你和他是个伴,准备准备吧。”

冬至已到,天黑的早,王淑芬为了省灯油,催促一家人都躺下,早早吹了灯。不到半个时辰,吴有金打起呼噜,王淑芬也合了眼。

吴小兰心里乱,睡不着觉,也没心思收拾东西,蜷着身子在炕稍想心事。

她家的窗户是纸糊的,只有炕梢的窗上粘着一小块玻璃。吴小兰悄悄坐起身,隔着玻璃往外看。一片冰天雪地,星星在云中穿梭,西北风吹着零星的雪花满街飞舞。

家里没钟,吴小兰寻找三星的位置,只有从星星的位置上才能确定时间。这是她从父亲那里学来的,天上排列整齐的三颗亮星是父亲的钟点儿。冬天里,事情再忙,三星在正南上方时,父亲也会回来睡觉。现在,三星已经偏西,吴小兰估计是午夜时分,仍然没有困意。

突然,一个人影从街上走过,从西向东,走得很急,而且晃得很厉害。吴小兰的目光跟着那人,心里一阵惊喜:“是刘强!”她得心急促地跳着,并且肯定地说:“是他,一定是他。”

吴小兰悄悄地穿好衣服,轻轻地推开门,借着忽隐忽现的星光来到李淑芝家门口。刘家屋里亮着煤油灯,透过窗纸往里看,刘强好象栽在炕头儿上。吴小兰躲在窗边,把屋里的情况了解大概,急忙回到家,见父母都在熟睡,她摸出纸和笔,来到外屋,借着火绳的微光匆忙写了几行字,放在枕头下,又匆忙把现穿的衣服系成包,出了门。

刘强离家往南走,吴小兰跟在后面,刘强停,她也停,刘强走得快,她也跟得快,离火车站不远了,吴小兰撵上刘强。

刘强感到意外,问吴小兰:“你怎么来了?”吴小兰不吭声,跟着刘强走,到了车站她才说:“家里挨饿,我到城里投奔一个亲戚。”

火车来了,吴小兰不上车,刘强催促她:“去省城就是这趟车,快走吧!”吴小兰不动身,觉得刘强追急了,她说:“这趟车方向不对,我坐往北去的火车。”

吴小兰的话,让刘强什么都明白了,任何解释都没用,他拉着吴小兰登上北去的火车。

载着逃难人群的火车,向北慢慢地爬动着,车轮把铁轨咬得“嘎嘎”作响。车上人多,刘强和吴小兰簇拥在一起,两人相视而笑。

在车上,刘强告诉吴小兰:“别人问你,你就说是我妹妹。”

火车把他俩带入一个又一个城市,又把他俩带出,蜿蜒向北走,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挡在面前,两人在那里留下来,刘强当了一名伐木工人。因为他体格好,干得出色,提升为班长。伐木队领导照顾刘强带来的漂亮妹妹,把吴小兰留在食堂。

山区冷,伐木工作极其艰苦,两人都感到很快乐,就像两只初飞的小鸟,虽然稚嫩的翅膀还不适应大兴安岭的严寒,但是可以自由地飞,自由地唱。如果他们在那里留下来,或许会开辟美好的生活。然而,命运总是捉弄人,当两人在他乡异土欢笑的时候,也把悲剧的大幕悄悄地拉开。

吴小兰出走时挺兴奋,到了新地方也很开心,可是安顿下来,她就想家了。走时没和母亲告别,母亲一定为她流泪,父亲也一定唉声叹气。吴小兰非常清楚,虽然父亲严厉,但是他心疼女儿,姐弟三人中,父亲最偏爱的是她。

刘强也想家,也怀念大山窝水库的那段生活,他忘不掉工地领导对他的表扬和鼓励,有些舍不得那个地方。他想念帮助他的周书记,不知自己的逃走会不会连累周云。他惦记身体虚弱的于老师,不知于老师怎样熬过这样冷的冬天。然而,刘强最牵挂的是母亲,自己逃走了,工地上跟母亲要人怎么办?家乡闹饥荒,父亲又不在家,母亲怎样领着全家人往前挺?眼看快过年了,家里没粮食,这个年怎么过呀!

接连几场大雪,刘屯的日历翻到春节这一页。

刘屯人把旧历年看得很重要,好的年份,都要把土房装饰一新。贴对联,房沿上粘满红红绿绿的挂钱儿,家家把福字倒贴在门上,祈望幸福到家。养猪的人家在猪圈上贴“肥猪满圈”,鸡架上贴“金鸡满窝”,生产队的马圈和粮仓全贴上写有吉祥和富足的字样。

孩子们要换新衣服,换不上新衣服的也要换上新鞋。换新鞋有讲究,名为踩小人。把阿谀奸诈的小人踩在脚下,孩子的路才平坦。为了让孩子穿上新鞋,妇女们从上冬就打袼褙纳鞋底,年轻妇女的怀里有两样不可少,一个是吃奶的孩子,一个是没做完的布鞋。

刘屯人还看重吃,特别是大年三十儿这顿饭,常说,再穷的人家过年也要吃顿饺子。刘屯人把饺子留在午夜或者初一的早晨吃,亲人相聚的年三十儿少不了鱼。也有讲究,叫年年有余。

不过,刘屯的这一年,没有哪家再讲究,特别是李淑芝,正在为过年唉声叹气。她想念远走的儿子,不知儿子流落何方,她有些后悔,不该告诉儿子向北走,北边太冷,儿子能受得了吗?她想念丈夫,丈夫出去已有两年多,还是不能回来,虽然捎过信儿,她不知是什么样子。李淑芝也动过到丈夫那看看的念头,可总是抽不开身。而现在,形势越来越紧,前天吴有金还追问刘宏达的下落,想见面更是不可能了。

李淑芝从柜底下找出几棵香,插在灰碗里,端到家谱前。往年插香的碗里装的是米,今年只有用草灰代替。家谱前供着两个净面的饽饽,还有两个大红萝卜,馋的小刘喜直想拿过来吃。奶奶拽着他哄:“别着急,撤了供都给你吃。”

李淑芝在家谱前念叨:“灾荒年,活人吃不饱饭,先人们也该体谅一下儿孙,将就点儿吧!”她把香点着,跪着磕了三个头,然后仰望家谱乞求:“祖宗在上,受后人三拜。这几年,家里不太平,年年有灾祸,宏达有家难回,小强又逼跑了!先人睁睁眼睛,帮帮儿孙吧!让后人过几天安稳的日子。”祷念完,李淑芝又让刘志跪下磕头。刘志连磕三个头,跪在地下瞪家谱上的像。李淑芝催促他:“快祷告几句,来年会有好运气。”刘志不吭声,又连磕三个头离开。

小刘喜哭哭啼啼,跪在家谱前磕了头,磕完不起来,对着祖宗流鼻涕。奶奶把他搂进怀,小声说:“男人们,在祖宗跟前是不准哭的,擦干泪,做个祈祷,祖宗会保佑你,咱喜子大了有出息。”奶奶的话音刚落,小刘喜“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李淑芝心情沉重,刘喜的哭让她更加伤心,忍不住说:“大过年的也哭,难道这孩子真是丧门星?从他出生那天起,就哭得全家不得安宁,如果真像贾半仙说的那样,怕是活不过灾荒年了。”

外面响起几声零星的鞭炮声,很快被呼呼的风声淹没。刘志跑进屋,喘着气告诉母亲:“妈,咱家的猪卡在茅坑里,我拽不动。”李淑芝急忙到茅房把猪拽上来,它已经断了气。

李淑芝脸色木然,看不出是悲是忧,对家人说:“死就死吧,用它过年。”

这只小猪是大食堂解散时李淑芝从小队抓来的,打算喂大后卖掉,换几个钱儿改善一下家境。可是粮食短缺,人都吃不饱,猪就更没食儿了。养了半年多,才长到三十多斤,还生了一身癞。数九后,天气寒冷,它冻得抽了裆。又下了几场雪,它没处找食,就去钻茅房,脑袋卡在茅坑里,无力挣扎,毙了命。

李淑芝把小猪放在锅台上,用水烫去毛,又在饭桌上开了膛,割下头蹄下水,然后用清水煮。李淑芝生来胆儿小,平常不敢杀鸡,谁也想不到,她会把小死猪收拾的这样利落。刘喜守在锅旁,没煮熟就急着要吃,母亲撕下肉递给他,刘喜不嚼就往下咽,母亲数落他:“没饥没饱,老天爷给你长个没底的肚子。”刘喜嫌母亲摘肉慢,急得直哼哼,哼得李淑芝的心像烧焦一样,边往刘喜嘴里放肉边说:“吃东西也堵不住你的嘴,你不哭行不行?贾半仙说你活不长,难道你真是讨账鬼?”

大过年,李淑芝觉得说儿子的话太重,她哭着抱起刘喜,母亲的泪和肉一同送进刘喜嘴里。

刘喜肚子吃得挺鼓,仰起脸看妈妈,想不哭,可眼泪和鼻涕流在一起。

奶奶和刘志都吃了肉,只有李淑芝一口没吃。奶奶劝她:“别人都吃了,你也吃几口吧,好赖也是肉,我们也算过年了。

李淑芝说:“我吃不下,过年了,家人不能团圆,喜子他爸也不知咋过这个年哪?刘强向北逃了,那地方太冷,我担心他挺不住。”说到这,她想大哭一场。奶奶说:“过年不能哭,会瞎眼的,再伤心也得挺着装乐,这样,下年的日子才好过。”

刘志盛了骨头递给母亲,李淑芝接过碗,看到碗里还有肉,端到家谱前,合手祷告:“先人们,过年了,享用供品吧!虽然是小猪,也算有点油腥,来年家境好,我们会用猪头供奉您。保佑一家平安吧!保佑宏达别出事,保佑强子跑得远些,别让灾祸跟着走。”

夜色沉沉,旧的一年无声无息的溜走,村外传来几声饿狼的嚎叫声,新的一年又将开始。

刘屯以前有守夜的习惯,午夜还要接,这一年都被饥饿折磨得无精打采,人们对仙的感情也随之淡漠,他们早早地钻进被窝睡觉,没人理会众的归处。

刚过初三,工作组就进了村,勒紧裤带的人们都警觉起来,还有人提心吊胆。特别是李淑芝,好象预感到又有新的灾难即将降临。

工作组进村三天,没来找李淑芝麻烦,她稍微放松一些,心想:“这些人如果冲刘强来的,他们早该找上门,看来不是这码事,表明水库那边追得不紧,或者真相大白,洗清了刘强。”但李淑芝非常清楚:“目前形势下,既然整理了你的材料,再想推翻是不容易的。不管怎样,眼下没来抓人,能躲一天就算一天吧!”

她在街上遇到刘辉,往家招呼:“辉,大过年的,你咋来了?拜年吧?快进家。”刘辉看了看这个本家婶娘,没有搭理她,仍然往前走。李淑芝跟上来:“辉,你妈她好吗?让她来串门儿,挺想她的。前面就是家,你别见外,没啥好吃的,糠菜饼子还有,大冷天,婶儿给你烧口热水,暖暖身子。”

刘辉站住脚,瞪着眼看李淑芝。李淑芝见他一脸凶相,身上一阵发冷,心想:“这孩子咋地了?是不是受了刺激,或者遭受什么打击。他父亲死的早,跟着母亲到外村,他乡别土的,是不是有人欺负他?”转念一想:“刘辉长大成人了,还在公社做事,没人敢欺负他。是因为吴有金的闺女吧?这吴有金,开始还同意这门亲事,后来说反悔就反悔,连王淑芬也坚决不同意,谁能说得了?其实刘辉这孩子条件挺不错,找对象不用愁,大闺女有的是,再找呗!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李淑芝露出笑脸说:“大侄子,别为吴小兰那丫头上火,急坏身子犯不上。你放开心,这地方好姑娘多的很,闹灾荒,都急着往外走,赶明儿婶儿给你介绍一个。”

刘辉狠狠地盯住李淑芝,把她看得直发毛。突然,刘辉大声喝呼:“臭老娘们儿,谁是你的大侄子?少跟我套近乎!”

李淑芝被刘辉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傻了,半响,她才说话:“刘辉,咋地了?怎么连婶儿都不认了?”

刘辉转身走,扔回一句话:“少给我整地主封建的事,什么婶儿不婶儿的,我叫朱世文,和你们刘家没关系。”

李淑芝腿发软,坐在雪地里,望着刘辉趾高气扬的背影,她用两手拍着大腿。

刘氏见李淑芝坐在雪地里唔唔大哭,急忙出来拉她。

李淑芝脸色铁青,说不出话。

刘氏问:“遇到啥了,急成这样?”

李淑芝哭着摇头

刘氏把李淑芝拖进屋,好言相劝:“再难,这年也过来了,别太伤心,挺着过!大家都一样,谁也强不哪去。操他奶奶小双子,自己去享清福,我也没难倒,领个病包子,也把年过了。”

李淑芝渐渐缓过气,把刘氏让到炕里,对她说:“这年头也不知咋地,人也变得快,亲人不像亲人,一家子不像一家子。”

刘氏说:“都饿着肚子,谁还顾得别人。粮食少,两口子都分着吃,灾荒年过去就好了。”刘氏想起一件事,对李淑芝说:“村里来了工作组,胡永泉当工作队长,就是抓走二倔子的胡永泉。现在官当大了,全大队的工作组都归他管。我听吴有金说,要给一部分人升成份,连刘老孬都着了急。你家是上中农,如果一升,就得越过线,那可太危险了,你得有点儿思想准备。要不求求吴有金,让他手下留情。”

听了刘氏的话,李淑芝的脑袋涨得很大,天旋地转,眼前一片黑暗。她感到房子要倒,顶梁柱在歪斜,房梁就要砸在她的身上。勉强喘口气,李淑芝揉着眼睛对刘氏说:“灾难就要到来,我是在劫难逃啊!吴有金求不得,凭天由命吧!”

刘氏也替李淑芝着急,把李淑芝的手抓得很紧,忽然间,她感到眼前透过一丝光亮,急忙告诉李淑芝:“我才想起来,刘辉也在工作组里,说话一定有份量,让他帮你。”

李淑芝痴呆地看着刘氏,看得刘氏有些蒙,凑到李淑芝的耳边说:“你别这样看我,我说的是实话。亲不亲一家人,你是刘辉亲叔伯婶儿,小时候没少照顾他,凭良心他也会帮助你。”

李淑芝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无限悲哀地说:“唉!良心,啥叫良心?这年头,良心还存在吗?”

送走刘氏,天已经麻黑,生产队的吊灯亮起,灯下有人走动。李淑芝站在雪地里,浑身颤栗,哆哆嗦嗦地说:“大难临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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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淑芝痴呆地看着刘氏,看得刘氏有些蒙,凑到李淑芝的耳边说:“你别这样看我,我说的是实话。亲不亲一家人,你是刘辉亲叔伯婶儿,小时候没少照顾他,凭良心他也会帮助你。”

李淑芝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无限悲哀地说:“唉!良心,啥叫良心?这年头,良心还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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