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等会儿跟我去超市买黄油吧。烤箱好几天没用过了,你看看能不能用。”
孟怀玉回着话,不过眸子依然空洞又茫然地望着前方,向来迟钝的风煦现在也能察觉出她的心不在焉,有些不解地摸了摸后脑勺。
“怀玉,你怎么?那小姑娘你认识?”
“嗯,那是……我小学那会儿的事了。”怀玉微微偏过头看向风煦,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她是我同学。”
付小鱼是怀玉的同学,入学那年正值一场波及全国的传染病肆虐,小朋友们都被家里捂得严严实实,待着口罩来学校报到。
在被烧醋酸气灌满的教室里,付小鱼失手弄撒了一瓶牛奶在新同桌孟怀玉的衣服上,开学第一天,怀玉整个人都是在醋酸味与奶腥味交杂中度过的。好在年纪不大的怀玉从小懂事,也没因此凶付小鱼,然而是那个白皮肤的小姑娘半是自责半是害怕地哭了一天。
等到付小鱼妈妈来接她的时候,她眼睛红红地抽泣着,像极了一只小兔子。起先还以为被欺负了,等双方家长见面了弄清楚,才知道那个一脸无所谓的小姑娘才是被“欺负”的那个。
付小鱼一家很是惭愧,倒因此和来接怀玉的孟东海认识了,在得知他是城里有名的孟大厨后更是隔三差五就来照顾孟怀玉家的生意,乖巧的付小鱼也因此和孟怀玉玩到了一块儿,两个小丫头在老街上疯跑了不知多少回。
“我爸那会儿刚买的烤箱。”
孟怀玉咬着指头发愣,不知道怎么的觉得自己鼻尖泛酸:“也是我跟小鱼说的,我爸会做蛋糕了,还告诉她,那蛋糕上有厚厚的,香香甜甜的奶油,还铺了好几个草莓。”
“那她怎么就……”风煦小心地问出自己的疑惑。付小鱼看着太小了,也就小学生的模样,不知道怎么的这么年轻就去世了。
“不知道。”孟怀玉摇摇头,抿唇叹气:“突然就失踪了,我记得她爸妈当时在全城到处找她,找了好两年,最后就再也没听说过小鱼的消息了。”
她身边那张课桌一直空到小学毕业,再也没人来坐过了。
去买烤蛋糕的材料花不了多长时间,走路也就十多分钟便有家超市。孟怀玉顶着烈日走在前面低头想事情,这倒是委屈了大高个风煦,两条大长腿迈得细碎,小心翼翼跟在孟怀玉身后帮着撑太阳伞。
“走,我们去趟学校。”
“去学校干什么?”
“问问当年的班主任,看能不能联系到小鱼的父母!”
奔波了一下午,孟怀玉总算是在班主任那儿找到了付小鱼妈妈的电话号码,不过时隔十多年电话号码早就换了,好在班主任从厚厚的一叠通讯本上翻出了她家住址。
付小鱼家住在西城,当时那儿还是全城最新的楼盘,现在跟老城区差不多,也没落下来了,全然没了昔日的活力,就像是头顶的烈日似的,看着光鲜夺目,实际也是闷闷沉沉的没鲜活劲了。
孟怀玉留在店里做蛋糕没法走开,风煦这时候自告奋勇去西城打听这家人的消息。
风煦也算是一个人才,在老街上就挺会跟人搭讪,这菜来了没多久,整条街的老大爷大妈叔叔阿姨什么的没一个不喜欢他的,平日里和大爷大妈们混迹在一起下象棋斗地主广场舞,无一不精。
这么会交际的人,估计还真比怀玉适合去找付小鱼的家人。
孟怀玉进了厨